半晌后,她启唇道,“护好辞儿,十二时辰,不许错漏一刻。
”
“至于海棠...”叛者当死,但南轻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她闭上双眼,轻声道,“给她一个全尸,随便葬在一处海棠花下吧。
”
暗卫应是,随即隐身离去。
南轻想,有时人性的恐惧,当真是很无厘头的,海棠跟了自已近四十年,在齐胤的挑唆下,竟宁可选择出卖南家,以保不被自已发觉她的爱意,也不来与她坦诚。
这一念之差下,险些让南浔丧命于岭南,又让那孩子费劲讨来的爱人身中蛊毒受人胁迫,甚至还将南家在宫中的一切暗点告知于齐胤...
若不是宋辞发觉异样,她几经探究下,另派他人改了所有对接暗点,以她对海棠的信任程度,只怕有朝一日南家出事,她连个消息都送不出...
思及至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缓缓睁开双眼,望向远处的高墙。
这高墙何止束缚了她的身,也蒙蔽了她的双眼,竟是连齐胤都未曾看清...
......
南大将军请辞,并于早朝之上恳请皇上废后一事,如雨后春笋般传入盛京城的大街小巷。
二十万雍凉王军坐守城外,南辰竟还敢请辞?
更主要的是,今日已有千人左右的雍凉王军入了盛京,镇守在无人的雍凉王府,而南家依旧无甚反应。
“这南家究竟是何意,难不成是自觉理亏,放权为皇后求情?”酒肆茶楼中,一喝了酒的男子,终是忍不住与旁人聊起此事。
这同样忍不住的不止他一人,话落间随即有人应和道,“可这雍凉王究竟为何持械入宫,至今无人知晓,怎就能确保皇后娘娘真不是为自保呢?”
“就是说,何况这南家放权,于雍凉王有何好处,而那雍凉王妃好像至今未露过面...”
“要我说啊,南家放权是假,威逼是真,雍凉王已是凶多吉少,此时南家却摆出放权之姿,雍凉王军若来战,谁迎?皇上还不是要将人请了回去?”
“那雍凉王无论伤死,这委屈都得受着了?”一听者忍不住问道。
出言之人一脸笃定地点了点头,“整个北齐,谁敢战南家八十万大军?”
宋辞坐在二楼,静静地听着底下之人的言论,随即招了招手,便有下人凑了过去,她低声耳语几声后,转身离去。
齐怀这一举,打破了诸多计划,如今南家只得直面。
而此情景之下,比起让世人接受现有认知外的东西,在无形之中树立他们对南家权势的畏惧,反而是南浔女子之身暴露后,无人敢言的最快途径。
宋辞在知晓南浔的女子之身时,并无太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