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呢?
是二十多年,亦或是更久远的三十多年?
想到这里,齐胤的思绪不禁飘远了些,他与齐怀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性格却截然不同。
他自幼体弱多病,性格偏于文静,而齐怀则健壮活泼,总是充满活力,他自然深爱着这个弟弟,然而父皇与母妃的偏爱也更明显地倾向了齐怀。
父皇曾在群臣面前,盛赞齐怀德才兼备,他十三岁跟随南家征战沙场,十五岁有了自已的兵,十七岁归来时便能参与朝政,身后跟着一众的心腹。
而他,直到十九岁才得以入朝,并无一人为他的后盾。
尽管他才身为兄长,但那些老臣们似乎只看得到他的弟弟,他看着齐怀的支持者日益增多,他怎能不感到嫉妒与怨恨?
母妃和父王已经偏向于他了不是吗?怎到了朝中,他依旧是不受喜得那个呢?
问题出在哪呢?
他不知从哪一日开始,有了很长时间的自我折磨,如果齐怀消失就好了,如果齐怀犯错,失去宠爱就好了。
这样他便能重新成为那个心胸宽广,又对弟弟疼爱有佳的皇兄…
可齐怀,他太完美了,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一心向阳,不染尘埃。
他最恨的也是齐怀这般,衬得他肮脏又阴私。
他怎能容忍有朝一日父皇驾崩后,他要向自已的弟弟行跪拜之礼,一生低他一节?
这种念头让他对齐怀产生了杀意。
或许是上天的怜悯,某一天,他那个仿佛天之骄子般的弟弟,也有了自已的阴私,心尖上的清冷美人始终不肯瞧上自已一眼,却与一女子不顾礼数,纠缠不清。
他看到,齐怀那原本向阳的眸子里的欲望几乎深不见底,任他克制得再好,但终归是从未有过坎坷,又初尝爱情的皇子。
如何经受得住旁人的诱惑与挑拨?
于是,他与齐怀立下君子之约:若他能助他得到袁洛,他便放弃太子之位,永不争夺。
出乎意料的是,齐怀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甚至满脸喜悦地说,“谢谢皇兄,你若帮我追到佳人,日后你登基为帝,弟弟便替你外出征战,定能帮你稳固咱老齐家的江山。
”
一脸的天真,一脸的愚蠢…一个女人而已,怎就难追了?
他不过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给齐怀下了一些易怒且令人失控的药物,仅仅一夜之后,便助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袁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