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未与她争辩什么,兵符并不是他让庞泯交给太尉府的,王军二十万,在不需直面南家八十万大军的情况下,护一个袁洛是绰绰有余的。
他只是交代过庞泯,倘若有朝一日他有不测,王妃之命便是他之命,所以,如果没有袁洛和他们的配合,他不可能活着从宫中出来。
虽然,他也知道,袁洛的本意是想给南轻自由,而不是为了救他。
“国不可一日无君,我这两日便会入宫,准备登基大典了。
”他的话语中察觉不到丝毫即将继位的喜悦,反而流露出淡淡的哀伤,为袁洛,也为自已。
年少时的自已意气风发,自以为爱意终能感化一切,却最终让自已陷入求而不得的执念中,折磨了她多年。
“恭喜。
”袁洛依旧言简意赅,不喜不悲。
春日的晚风带着花香,轻轻拂过两人的面颊,似乎想要温暖这略显沉重的气氛,可是那二十余年的亏欠与错过,又岂是一阵晚风便可抚平的呢?
齐怀看着那张自已爱了二十多年的脸,不知作何所想,又问道,“袁洛,倘若没有我,你此刻会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这话就像刚刚拂过的那阵春风,吹起了袁洛心墙上那层厚重的灰,少年时期那无限的爱意与期待如潮水一般漫过心口,让她心脏骤停,面色发冷。
但她又很快压制下去,不能因为自已还困在回忆里,就不许对方向前走。
南轻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更适合她的人,那孩子满心满眼只有她,不像她,一身的脏污。
可齐怀却仿若未察觉一般,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些许自嘲,“这般问,确实多余了。
”
“你和她都拥有治国之才,却偏偏遇到了我们齐家兄弟。
”他略一停顿,深深地看了袁洛一眼,心想倘若没有遇见我,你或许会和闻家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