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一些女官,据理力争道,“在我朝以前,还从未有过女子为官,既如今世道变了,那太子之位又怎必须为男子?”
“圣上分明正值盛年,继位多年却始终空置后宫,如今又要立公主为太女,那我北齐百年后又该如何自处?”
言官言至于此,也不得不牵扯出沈家,“沈相与沈太常,难道就要为一已之私,不顾我北齐百年社稷吗!?”
三公主齐晏背靠的沈家,有文臣之首的丞相,还有九卿之一的太常,如此朝中众臣确实不得不怀疑沈家之心。
言官话落后,沈孝上前一步,“启禀圣上,言官所言不无道理。
”然,众臣不成想,沈孝话锋一转,又道,“微臣年事已高,自行请辞,还望圣上批准。
”
沈孝的话,听得言官一时无言,嘴巴张了又合,缓了好半晌,才指着沈孝大骂道,“身为臣子,却不敢言所言,沈太常当真是糊涂!”
沈家向来是保皇的中立派,如今这般时候请辞,虽遂了圣上之意,却也是表明了支持三公主为太女的立场,如此...实难叫人分清,沈孝是在为圣上分忧,还是存有私心。
齐晏站在人群之首,既未上前谢恩,也未出言推辞,目视前方,神色淡淡。
她心中如明镜,她这皇叔铁了心地要为前王妃守身,立了太女自能堵了那些要他扩充后宫的谏言,只是...
齐晏抬起眸子迎上齐怀幽深的视线,不禁想,她这位皇叔为王时,手握遗诏和二十万兵权,却对皇位无恋。
登位后,享受了这天下之主的尊荣与权利,却仍是不贪不恋,美色于他就那般重要吗?
两人视线相撞,谁也未错开,齐怀深看了眼面色稳重的齐晏,半晌才收回视线,扫了眼大殿中众臣神色。
想来是曾掌兵二十万的缘故,齐怀之威严比齐胤更甚,“沈太常为我北齐鞠躬尽瘁多年,朕实是感激。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众臣垂首,并不敢多瞧圣容,但却已从这话中知晓了圣意,果不其然,圣上紧接着道,“朕准你告老还乡,颐享天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