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栀挣了开。
瘦骨嶙峋的背脊撞在墙面,震动的身躯让作恶的胃里更加难受,齐晏闷哼一声,蜷在墙角动弹不得。
齐栀将齐晏推开后,撑起身来向身后的床头躲了躲,手指慌乱地系上中衣的腰带,便要跑下床。
可她起身时,余光瞧着那黑影蜷缩在墙角动也未动,嘴里也不嚷嚷着说胡话了,这实不像是齐晏的性子。
齐栀迟疑一瞬,喊了一声,“齐晏?”轻柔的声音飘荡在寂寥的黑暗之中,并无回音。
齐栀跪坐在远处,盯着那蜷缩的身影心有挣扎,几个喘息后,才颤巍着伸出手去碰了碰齐晏。
然,齐晏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齐栀瞳孔微睁,双膝不自觉地往前顾涌了两下,伸手摸向齐晏的额头,却是一手夹着凉意的湿。
她下意识又伸手摸了摸齐晏的脖子,才知原来齐晏不止是手凉,身上也是凉的…
“皇,皇姐?”齐栀声音有些许颤意,好像在怕,“来人,传太医。
”
她踉跄地起身,想要出去喊人,却不想被不知何时醒来的齐晏拽住,声音虚弱地说着,“怕什么,死不了。
”
握在手腕上的手,并没有多少力气,齐栀尚来不及反应,便又听她说,“若早知道这样就能听你叫上一声皇姐,我便早该磋磨磋磨自已…”
黑暗中,跪坐在床铺上的齐栀,不知为何鼻尖突然有些发酸,她想这惯会欺辱人的坏家伙,可真会博人心软。
可她那么坏,怎敢企图只用病上一场,便来还了那死不瞑目的侍女对她日日夜夜的纠缠?
以及,她的逼迫与逾越…
屋内烛火重燃,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守夜的侍女瞧见齐栀脖子上的片片红痕,忙拿了一旁高领的衣衫为其披上,“夜里凉,公主当心身子。
”
齐栀仍跪坐在床边,手腕还被齐晏握在手中,面色苍白之人,醒着的时候没什么力气,昏了过去后,反倒将她抓得紧了,叫她再也挣不开。
太医匆匆而至,悬丝诊脉,一眼都不敢乱瞧,“太女这胃疾,已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怕是近来忙着册封的事,又熬坏了身子。
”
太医眉头紧锁,显然齐晏情况并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