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朦胧的月色看着齐晏蜷缩不安的身子,心口那酸涩的涨意再次萦绕,比以往每一次都更盛,以至于她好像懂了这情绪的来源。
她睫毛轻颤,俯身在齐晏脸上落下一吻,而后悄然地捡起零落的衣衫,便下了床。
只是齐栀不知的是,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熟睡中的齐晏猛然睁开双眼,阴鸷的眸子比这黑夜更加吓人。
齐衍并未被带出宫中,反而是以牢笼关着,被人看押在他曾经的宫殿,不过一日过去,他此时已有着颓丧感。
但他见到齐栀时,却是眸色一亮,高兴地唤了一声,“栀儿。
”十年两面,他仍能从远远走来,甚至在黑夜间还戴着帷帽的身影,一眼认出齐栀。
齐栀脚步微顿,仍是走到那牢笼附近,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那煤灯,交代了一句,“都退远些吧。
”
卫尉营的守卫面面相觑,但瞧了眼紧锁的牢门,仍是应了一声,与侍女一同退后了些距离。
“你怎这个时辰来了?”齐衍抱着架起牢笼的木桩,“齐晏可有为难你?你不用管我的,皇兄舍不得你为我委屈了自已…”
他一句句地说着,齐栀却是出言打断道,“皇兄。
”她仍是唤她皇兄。
齐衍听她这一声呼唤,轻应了一声,只觉实是久违了,“皇兄在呢。
”他声音有些暗哑。
可齐栀接下来的话,却好似当头一棒,打得他发懵,“我没有想管你,更谈不上会为你委屈自已,我今日来,只是想与你说清…”
说清这十年,也说清...那有些远的二十年。
“是齐晏逼你的是不是?你分明说过,永远心向皇兄,如今又怎可能会弃我于不顾!?”
齐衍声音很大,他双手抓着牢笼的木桩,脸好像快从缝隙里挣了出来,十分吓人。
齐栀见他这般,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可想起今日齐晏趴伏在她身上说的那些话,以及自已临出门时,齐晏自我护卫似的睡姿…
“我心里,确实有皇兄。
”齐晏才走到延庆殿外时,便听到这样一句话。
她猛然顿住脚步,身后的侍从瞬间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