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标识的马车停在墨斋,掌柜却早知消息远远来迎,恭敬却不谄媚,“原该是小的亲自送去,不想您亲自跑了这一趟。
”
“无妨。
”袁洛言简意赅,随着掌柜入了内,才走进大堂,便听其中议论,“欸,你们可听说盛京城那边的事了?”
袁洛听及盛京二字时,脚步好像滞了一瞬,又好像没有,但耳边又传来一声应和,“怎没听说,那南家叛国满门抄斩…”
“你说什么?”冷冽的声音传来,议论中的两人顿时噤了声,他们转身望去,只见一身青衣女子戴着帷帽,脚步似有急迫地朝着他们走了两步。
被打断话语的两人微微蹙眉,直到瞧见那帷帽之人的侍女,亮出了雍凉王府的腰牌,才忙恭敬地跪在了地上,“草民,参见王妃。
”
“我问你,方才在说什么。
”袁洛并未自称本宫,雍凉百姓对此见怪不怪,只是有些诧异于她那发冷的声线,竟好像比以往多了一丝恼意?
但那情绪实在太过短暂,一闪而过后,人们只当是错觉。
被问话的两人忙回道,“草民并非有意言论朝廷命官,只是早些日子便有消息传出,南大将军叛了国,投于岭南一带,圣上大怒,斩太尉府满门…”
他们话还未落,便见那清冷的身影转身离去,颇有踉跄。
袁洛匆匆回府,直奔齐怀的院子,这还是二十年来,她头一次入内。
下人见了,忙去通传,齐怀坐在书案旁,听此消息也不由地愣顿了一瞬,才急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他跨着大步,三两步地便走到了门口,恰巧与连帷帽尚来不及摘的人相遇。
齐怀刚要开口便听袁洛问道,“南家被满门抄斩,可为真?”清冷的声线中染了急促与迫切,甚至齐怀觉得,他仿佛从中听出了一丝的颤巍。
袁洛在害怕,这一想法涌入脑海时,齐怀原不自觉地提起的唇角,瞬间僵硬在脸上。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帷帽,好像是想透过这碍眼的纱帘,瞧清袁洛那二十年来如同死水般的眸子,此时是何等的波澜。
“怎么?知道你的旧情人可能被斩了,你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