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每年的元宵灯会,南轻总执着于送她兔灯,说是因为她每每哭后,乖乖的模样都很像一只小兔子。
她自觉那不是什么好话,却仍是收下后,低声问向她喜欢哪一盏。
“我喜欢的,已经握在手里了。
”十指交握的手摇晃在空中,明亮的眼底比月色还要撩人。
袁洛的思绪泛空,直到身旁的南轻问了句,“可有喜欢的?”她才渐渐回神,看向南轻。
与二十年前的明亮不同,南轻那平缓的神色略显黯淡,但直勾勾的眼底仿佛盈了试探。
她点了点头,指着那近在眼前的兔灯,“子君可以买给我吗?”
“当然。
”南轻眼底盈了淡淡的笑意,显然是有被取悦到,从怀中取了银子递于商贩,一如曾经一般大方道,“不必找了。
”
两人的容貌都是这世间难得的一绝,并肩而行在热闹的街道本就惹人注目。
而袁洛性子清冷,不苟言笑,却手提一盏可爱的兔灯的反差,更是让路过之人不由为其驻足,将人一看再看。
更有甚者想要上前搭讪,但却被南轻的眼神威慑着,不敢上前。
袁洛本就不喜惹人注目,余光瞧着才刚有些喜色的南轻又有不悦,垂了垂眸子,牵住了她的手。
南轻脚步一滞,忍住鼻尖的酸涩,眨了眨莫名有些雾气的双眼,将人回握,十指紧扣地走向灯会的繁华之处。
这一夜,两人看了杂耍,猜了灯谜,又买了祈天灯,提笔之下,袁洛的祈愿与二十年前一样,希望南轻永远肆意,永远被爱。
烛火明亮,袁洛抬眸看向还未落笔的南轻,低头又在纸张上加了一句:得胜归来,永远安康。
她的祈愿中,始终没有过自己。
两人回到宫中时已然深夜,可能是太久没有这般快活,也可能只是因为南轻明日便要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