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者众,严宇珊不怕旁人听见,却下意识瞟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江琰。
青年正低头抿着茶水,鬓边垂下的几缕乌发挡住了他的神情,看不真切。
大殿宽阔,其他人正交头接耳地说着小话,殿内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实在分辨不出江琰听见没有。
她和师弟说话这么小声,近乎气音,应当是听不见的吧。
又不好下隔音结界,否则岂不是直接把“有鬼”、“瞒着你有事”几个词贴在脸上?
严宇珊收回视线,压低了声音,跟师弟咬耳朵。
她警告道:“师尊不是会磋磨徒弟的人,这位芝兰玉树一般的仙君,以后很可能就是我们的小师弟。
你不要误导了人家,害得他还未进门,就和师尊有了隔阂。
”
范扬连忙道歉:“是我说错话了。
但……师尊怎么迟迟不来啊?师姐,你不是去喊他了吗?”
江琰微垂着眼,默不作声地听他们说话。
得益于半精灵血脉和幼时在森林中狩猎的练习,江琰的听力之敏锐,远非常人所能及。
哪怕是蝴蝶振翅的声音都能被他捕捉到,甚至能分辨出是何种声音。
想要在一片细声碎语中听清楚严宇珊和范扬的对话,对江琰而言,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平时他都会克制不去听别人的隐私和墙角,除非是要收集情报。
此时距离入座,已有两盏茶的时间。
江琰确实想知道,合欢真人是因什么被耽搁了。
难道不想收徒了吗?可还没有到截止时间啊。
江琰继续低头品茶,只听见严宇珊长叹一口气,语气似乎很一言难尽。
“师弟有所不知。
我去叫了,但师尊还在睡。
喊了足足三遍,他才稍稍清醒,隔着屏风问我为何要大清早扰人清梦。
”严宇珊愁眉苦脸地说。
江琰偏过头,从大殿的琉璃窗瞧了一眼天色,很是纳闷。
日上三竿还算大清早?
范扬问:“师尊虽然平日懒散了些,但宗门收徒是正事,他前几日都很认真啊。
今日怎会”
江琰竖起耳朵听八卦。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