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拳头,他并非舍不得家业,卖了产业离开,去哪儿都能活得滋润,可他就是觉得愤怒,好像他成了丧家之犬,明明是他的地盘,他却不得不走,让外邦人来当这里的主人。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白二捏着拳头,喘了两口气。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奇耻大辱。
”
连上港这个最重要的地方都能让出去,其他地方只会更加危险,如今全国各地都燃起了战火,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男人们死得越来越多,多得是寡妇和老太太抱着孩子逃难。
去国外的船票和机票都是一票难求。
甚至不少人偷渡去国外当劳工,宁愿累死,也不愿意被杀死。
柏易问:“去哪儿?”
白二:“我拿得到机票,先去香港。
”
“我给你找些机票,叫人带给你父母他们。
”
柏易也没有坚持,只要待在国内,建厂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他已经找不到一块相对安全的地盘建厂了,尤其是想建钢铁厂或是药厂,简直是痴人说梦。
然而还没等到白二的布置成型,大年初一这天,山本带着保安队上了门。
过了个年,山本变胖了,像极了陶瓷做的中国娃娃,大肚子小眼睛,穿着军装,把衣服都开撑开了,他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白二爷,又见面了。
”
白二站在那,他穿着一身长袍,没穿西装,还是那副病弱的模样,却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山本少佐。
”白二既不害怕,也不恐惧,似乎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久违了。
”
山本的国语也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打结巴:“我之前就说过,咱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二爷不用担心,去了牢里,我一定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
柏易上前一步,挡在了白二身前,问道:“冒昧问一句,二爷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