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周寅坤轻蔑的笑了,“商场无父子,牌桌无老少,就算是父子阵营不同也是敌。
”
“而且这个家在你眼里什么样,在我眼里又是另一个样,只不过是个利益场罢了,跟这种所谓的家人生活在一起,规则本就是弱肉强食。
”
妈走的那天起,周寅坤再没家人,从此,“家人”这个词向来都是他用来拿捏别人的命门,他们为了家人可以生、可以死,可以满足他的一切利益要求,想必,这也是周夏夏即使知道赛鹏和周耀辉的生意不干净,却仍选择睁只眼闭只眼的原因。
他口中的规则夏夏不懂,在夏夏看来利益远没有家人重要,而此刻心中也出现了另一个想法,周寅坤跟她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从认知上便完全不同,譬如他得不到的东西就要夺,譬如家对于他来说从不是自己可以被庇护的港湾,甚至可以视家人为敌人,这一切或许是源于他儿时的生活环境不同,看到的都是极端至暗的一面,才会变得如此疯狂,然顷刻间,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语气坚定不移的说,“那也没有什么,比家人还重要。
”
男人眼神不自觉的睨上夏夏的孕肚,思绪里就莫名出现了当初在湄赛,周耀辉一家人说笑的场面,沉默几秒,他问,“那你,有没有把我当成家人?”
他盯着一言不发的女孩,低着头,黑发垂在颊侧,遮了小半张脸,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撑在床上的手腕比以前还要纤细,就是个皮包骨头,这些日子竟然瘦了这么多。
她不言语,周寅坤没再等下去,就算不认他这个小叔叔,自己也是周夏夏肚子里孩子的爹,他冷哼了声,“孩子都有了,怎么不算家人,大着肚子能跑去哪儿?”
“你跟野男人跑了这个事,我都没再计较了,你还犟什么劲儿?”
明明是周寅坤说好让她走,自己也没和阿伟哥哥做什么出格的事,现在却变成了她的问题,还说的想当然。
夏夏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没有半点要缓和的意思,“如果我说,我不跟你回去呢?”
这兔的脾气是越来越倔了,小叔叔的话完全不入耳,不走在这留着,再去找她的邻居哥哥,想到这他就心火猛增,压都压不住,“周夏夏,你还真以为,你说了算?”
“你杀了爷爷,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你。
”
又是“永远”这个刺耳的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