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烟燃尽,他捏着瞄准泛起波光的海平面,眯眯眼玩趣一投,“所以才要躲。
段凯自首另有隐情,那些新闻看了只会觉得讽刺。
”
“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做卧底做不好,当警察也当不好”,许嘉伟讽刺的笑了:“什么都做不好,真的很废。
”
“那就去当古惑仔,收收保护费,做好点儿还能像你以前一样,给那帮小弟当大哥,买鱼丸也不错,工资少点但用不着打打杀杀,又能吃又能赚,到时候我一定去捧场,来双份儿,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换个职业?”黄兆伦随手捡起身边的那盒烟,抽出一支,睨了眼他,轻松道:“借个火儿。
”
微咸的海风迎面打来吹散了烟草气,旁边的人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黄兆伦接着问:“阿伟,你做警察是为了证明你自己的价值还是你自己的能力?”
都不是。
他只是想让世界上少一寸黑暗,少几个像自己母亲那样被毒品残害的人,许嘉伟摇头,看着远处逐渐亮起的灯火:“我想让这片土地多一方清明,更想让这片领土上不再出现那些肮脏上瘾的毒品,可是我很差劲,九年的卧底任务,到最后却出了岔子,明知道段凯是被迫包庇,也依就束手无策,还一个人跑到这里躲起来,我真的很看不起自己。
”
“你说,那些毒贩你抓了他们一次,被放出去后还会不会继续做贩毒的勾当?”
许嘉伟思索片刻:“这个谁说得准呢,他们这种人如果找到机会很有可能会卷土重来,就像永远灭不完的虫蚁。
”
“坏人可以卷土重来,咱们为什么不可以?人家都没被打消积极性,你有什么资格自暴自弃的?”,黄兆伦弹弹烟灰:“警察,不是那么好当的,如果什么都那么简单,还要你来做什么?早就可以下岗了。
”
“我做过线人”,他抽了口烟,继续说:“我们去了两个人,我跟我同事,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打算清剿的那天黑警透露了警方的计划,还供出了份线人名单,途中我那份档案遗失,就抓到了我同事,是我亲手开的枪……”,他抬起手比划了下:“‘嘭’――,子弹就这样打穿他心口,我没得选,我当时也觉得我很窝囊、很失败,就打算不干了,可是如果我逃避,他就真的白死了,所以我没放弃。
”
许嘉伟目不转睛地听完,追问道:“那然后呢?抓到了?”
“没有,头目跑去了国外,但黑警抓着了,在香港的‘黑作坊’也清了”,黄兆伦捻灭了烟,看向他:“阿伟,我更认为,放弃才叫失败,任何事,只要努力做了就不会徒劳无益。
”
“我明白了,黄sir”,他手指交在一起,顺势垂在身前:“我只是……在气自己蠢。
”
“好了”,黄兆伦拍了拍许嘉伟的肩,而后语气变得沉稳严肃起来:“既然明白了那接下来我就要说正事了。
昨天夜里出入境事务处给了份近期入境信息,经筛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