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耳边声音逐渐清晰,夏夏终于听见那个人在唤她,潜意识中的世界越来越模糊,白昼变成了黑夜,屋内光线昏暗,只亮着暖黄的床头灯,男人的脸凑近,在眼前放大:“三更半夜的喊人名字,做梦了?”
不明亮的灯光下,那双红通通的兔眼睛里还汪着泪,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周寅坤没料到周夏夏说梦话都会叫他的名字,正盘算着逗弄几句,她就撇着嘴哭了,都哭出声了,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自己用手抹眼泪。
害怕、愧疚、羞耻,太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极为压迫的窒息感,她消化不掉便只得以眼泪的形式宣泄出来。
“兔,梦见什么了?吓着了?”周寅坤把哭兮兮的人搂进怀里,一手轻轻抚着纤薄的背,那眼泪顺着赤裸的胸膛滴在深蓝色的床单洇出朵朵水渍,也滴在男人心上灼的他心疼。
夏夏记得很清楚,梦境里爸爸让她打掉肚子里周寅坤的孩子,但她认为爸爸没有错,错的是自己,她的怕在于之后那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怎么看都像是黑白无常,直接把她吓破了胆。
听人说噩梦要说破才行,这样就不会成真,夏夏稍稍抬头,嘴角一抽一抽的:“我梦见有好几个医生,他们要把我带走,要给我打胎,我肚子都这么大了,他们还强拉硬拽的,我跑也跑不掉,家里又只剩下我自己,唔唔唔唔――”
都说孕妇容易焦虑情绪波动大,疑神疑鬼的,严重的情况下还会无缘无故找邪茬儿,今儿个他当真见识了。
倒也不错,告状诉苦总比不搭理人强,被个梦吓得屁滚尿流的小兔,好歹能心甘情愿地偎在他怀里,男人笑了,粗糙的手掌胡乱擦擦女孩脸上的眼泪:“有我你怕什么,梦都是假的。
”
夏夏还抽着,哭的停不下来,她从前不是这样的,至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今天不知怎的,无论如何都调整不好了。
没完没了地哭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以免她背过气去,周寅坤想了个法子:“兔,电视剧看不看?上回咱俩看的那个台,没准儿现在正播呢。
”
舒服
上次一起看的那个台播出的电视剧都很好看,通常周末两天也有夜间剧场的五集重播。
时下被梦惊醒,夏夏整个人都精神了,满脑子都是那些可怕的画面,看电视剧或许能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去想刚才的梦境,想来,还真有点动心,再有她也很好奇这个时间会演些什么。
止住的泪还蓄在眼里,她吸吸鼻子,声音哽咽地问:“那现在几点了?”
小孩儿果然好哄,周寅坤瞥了眼墙上的时间:“两点半。
”
一般来讲,五集连播下来怎么也得到早上四五点才结束,那么现在还来得及,她看向周寅坤,话说的挺乖巧:“那我想看一小会儿,我不会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