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萧喝道:“找死!”反手握住剑柄,动作有了几分杀意。
那蛇男艰难地在地上爬动。
沈清秋看着,有点可怜,见状忙道:“慢着。
”
公仪萧果然止住,不解道:“前辈?”
沈清秋道:“白露林附近的民居这么多年来都安然无恙,说明这……蛇男,从来没作恶过,倒不必赶尽杀绝。
”
此话不假。
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杀伤过人命,幻花宫早就发现它并且连根铲除了。
正因为从来不作,所以才不死。
说起来,它每天都到这岩窟里取引露水,反倒是沈清秋一行人闯入,打扰了它的日常作息。
既然他开口了,公仪萧想了想,便也收剑入鞘。
只当沈清秋跟昭华寺的大师们一般信慈悲为怀那一套,他哪知道,沈清秋对这些奇葩异兽从来都情有独钟,早就说过,他对不明生物的兴趣,远远大于书中那些百花争艳的妹子。
可想而知,他是用怎样一种慈爱(……)的眼光,在看待地上这只软趴趴的生物了。
可谁也没有注意到,地上这只生物正在微微发颤。
畸形的身躯暗暗压住了一只细弱的露芝幼苗。
那双格格不入的明亮双眸中,滔天的狂喜正暗潮汹涌。
离了岩窟后,公仪萧自觉坐到了驾车位上。
他问道:“沈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为何那……蛇男,先前没有摘走这些露芝,而只是饮取湖中朝露?”
沈清秋道:“你刚进去的时候,看见从山洞穹顶折下来的光束没有?之前在白露林中,我们一路被它纠缠,其中一次,它被剑身反射的阳光所灼伤,这才退下。
我猜测,恐怕这东西不能见光,尤其是日光月光。
所以它才只能在森林阴影和岩窟、水底行动。
露芝地终日彻夜被日月华光笼罩,他当然不得近身。
”
比起理论的百科式教育,幻花宫更注重实战,公仪萧不怎么了解,恭维道:“原来如此。
沈前辈非但慈悲为怀,而且博闻强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