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夜,就抖着嗓音加倍抱紧了手中的教典。
“圣女大人,我在门口就好,求您让我待在门口吧,我就在那儿……”
有夜没办法了。
相比她,光萼内心的伤痕明显严重许多。
他分明十分感谢教廷向他敞开的大门,却还是害怕得不住颤抖。
有夜不敢想象他之前一直待在怎样的环境,她只能尽全力地安抚对方,就像琳琳为了能让她彻底醒过来而制作了这款游戏一般。
她也曾淋过雨,也曾将自己封闭在自己制造的方寸暴雨之间,万幸有人愿意为她撑伞,愿意一次次地将她拉到向阳处。
(2)
所以这次,轮到她为他人撑伞,也轮到她去拉别人一把了。
“光萼,你来。
”
她松开手,率先坐上沙发,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这明明是个十分明确的指令,可光萼却依旧惨白着脸不敢动。
他抱着怀中的教典好半天才挪到地毯边缘,然后就垂首盯着柔软的波斯毯又开始习惯性地咬嘴唇。
直到有夜再三催促,他才抖着手褪下沾有泥渍的短靴,慢慢踩上鲜红的地毯。
带有陈旧交错鞭痕的脚背艰难拱起,有夜看着光萼像是刚从鱼尾变成人腿的小美人鱼似的,踮着脚走着弯弯扭扭的步伐,慢慢猫着腰走来。
“圣女大人…”
等到终于走近了,他又无比地自然地弯下膝盖,跪在地毯上前倾身体,将脑袋恰巧搁置在有夜手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奇怪影像的影响,有夜现在越看越觉得光萼像只兔子…
她轻轻叹着气,动作轻柔地抽走了对方怀里紧抱的教典,放在一旁。
“…呜。
”
但也不知道她这个动作是哪里刺激到了他,在有夜抽走那本教典的同时,光萼就同步护住了脑袋,俯下单薄的脊背,簌簌抖着兀自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