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第十一遍。
”周含章隔着窗户对我说,“不愿意看就还我。
”
“看!”
看是一定要看的,因为我发现周含章的书里做了好多批注,我看着看着就有点儿入迷了。
他这个人看事情的角度很不寻常,我大学的时候一口气读了很多红学专著,也算是有些了解,但他批注的一些细节真的是我之前没有注意过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尿意袭来,我忍了半天觉得不能再忍了,年纪轻轻还是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我再次敲响了周含章的窗户。
“周老师,方便借用一下洗手间吗?”我说,“膀胱快要爆炸了。
”
好丢人。
但是也没别的办法了。
周含章给我开了门,那是我第一次正经八百走进他的书房,满屋子都是书,书架上、桌子上、地上,我绕过这些书往里走,后面就是洗手间。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过就是上个厕所,竟然有种朝圣的感觉。
在厕所“放水”结束,心情愉悦,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周含章说:“你什么时候走?”
“得等电瓶充满电。
”
他不说话,盯着我看。
我心虚地说:“呃……充一半就行。
”
他还是不说话,一直盯着我。
“周老师,您不是现在就赶我走吧?”
他点了支烟,坐在椅子上对我说:“你叫什么来着?”
“白未。
”他怎么又忘了。
“白未。
”他抽了口烟,看向我,“赶紧走,烦死了。
”
最后我几乎是被周含章无情地赶出了家门,但好在,电瓶充得差不多了,起码能支撑我回到家。
那天我给电瓶充完电美滋滋地下山后给我研究生时候的室友打电话说了这事儿,他在电话那边笑得直打鸣,然后吐槽我说:“怕是过阵子他要是喜欢男的,你都能为了工作脱光了钻他被窝里。
”
我笑着骂他:“小爷我卖艺不卖身的!”
不过我估计,周含章是个性冷淡,就算从古至今的绝色美人都脱光了站他面前,他也能目不斜视挥挥手让大家做饭去。
在我心里他就是这么个人。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