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一直盯着他看。
他用树枝做笔,雪地当纸,在上面写下了两个字永巷。
我问他:“周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又叼着烟看我:“新书的书名。
”
他的话让我吃惊不小,因为在此之前甚至没人知道他的新作品是什么题材,书名自然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透露过。
永巷。
《永巷》。
看着雪地上被写下的两个字,我开始想象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深巷,古代诗人写“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巷垂杨岸。
”清亮的筝声,急骤的箫管,樱花在深巷里盛开,垂杨轻抚着河岸。
这是李商隐的永巷,那么周含章的呢?他的箱子里有筝声和箫管吗?有樱花和垂柳吗?
周含章的字写得好看,哪怕拿着树枝在雪地里瞎比划也远超于我,难怪他会吐槽我的字丑。
我站在那里盯着那两个字看,看来势汹汹的大雪渐渐把它们掩埋。
我说:“周老师,除了我,您还跟别人透露过这个书名吗?”
他叼着烟看我,没回答。
没回答那就是没有。
我站在雪地里开始沾沾自喜。
这是周含章给我的甜头,让我终于明白,努力是不会白费的,用了心总归会有收获,虽然只是一个书名,但这就是打开周含章世界大门的第一步,之前熬的那几个夜、翻到快破损的那几本书,真的值得了。
“周老师,谢谢您。
”
“没什么好谢的,”周含章把树枝随手一扔,回了他的书房,“你吃饱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
我能干嘛呢?
我捡起他丢掉的树枝,在他书房外面的雪地上写字。
“周老师!开门!”
我嚷嚷着,让周含章开门。
他不耐烦地打开了门,目光落在了门前的雪地上。
我这人,小聪明多得很,对付这样的老男人不能硬碰硬。
我在雪地上写了他的名字,周含章三个字,然后又画了个心,把这三个字圈了起来。
很幼稚,但老男人就吃这套,别问我从哪儿学来的,我是不会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