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接水了。
周含章依旧不做人,这一点不能因为他上午对我行善了一点点就有任何的改变。
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门,踩着雪,差点儿摔了个屁股墩,来回的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真的摔了,还摔坏了,究竟算不算工伤。
好在,我没摔到,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我只穿着毛衣在外面折腾了一趟,冷得不行,小跑着推门进了书房,然后就看见周含章在那儿吃鸡翅。
“你不是不吃吗?”我没忍住笑了,“没想到啊,口嫌体正直,想吃就光明正大地吃,我又不会说什么。
”
我把水箱重新放好,按了咖啡机的开关:“周老师,我真没想到你是会偷吃的人。
”
此时的周含章应该是窘迫的,毕竟偷吃鸡翅被我逮了个正着,结果这人厚颜无耻,十分淡定地说:“我的笔记,你到底想不想要了?”
下一秒,我已经凑到了周含章面前。
“周老师,您尽管吃,一桶不够我下山再给您买去。
”
周含章笑着看我:“白未,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掩饰。
”
我点头:“我最真实了。
”
他坐在那里仰头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真实?”
我点头。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想不想当我的责编?”
这个问题真的让人挺不好回答的。
“说真心话。
”周含章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没必要跟我打官腔。
”
“想。
”我说,“但我确实……”
“既然想,那就去争取。
”周含章对我说,“这世界上所有的事都这样,你不争不抢最后就什么都没有。
”
这话还真的不太像从周含章嘴里说出来的,我以为他是那种人淡如菊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毕竟写好的书都不出,送到家门口的钱都不赚。
“咖啡好了。
”他扬扬下巴,“去给我端过来。
”
我满脑子都是他刚刚的话,中了蛊似的乖乖给他端咖啡。
咖啡杯递到他手里,我说:“周老师,我想当您新书的责编。
”
他抬眼看我。
“我入行做的第一本书,如果能是您的作品,哪怕我做完就失业也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