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走。
”他说,“很危险。
”
这确实,但我也没办法,我又不能扛着小铁锹去给他清雪。
“嗯,确实。
”我只能这么说。
周含章盯了我一会儿,然后说:“你几点下班?”
“六点半。
”
他又点了点头:“我出去抽根烟。
”
周含章一个人走出了火锅店,站在外面低头点烟。
说实在的,他挺帅的,不是那种精致的小鲜肉,也不能完全算是文艺忧郁男青年,他很多时候都不修边幅,沉静淡漠,如果把众生形容成漫天的云,那么他就是目不斜视路过浮云、满腹心事的鸟。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我们班上的姑娘们好多都喜欢“大叔范”的男人,像周含章这样的人,他即便是背对着我,我也能读出一种故事感来。
人身上的故事感比什么都吸引人。
我盯着他看,隔着火锅店雾蒙蒙的玻璃门,他站在雪里抽烟,微微仰头吐出烟雾,然后好像叹了口气。
大雪很快就又落了周含章一身,他突然回头,撞上我的视线,吓了我一跳。
我看见他对着我招了招手,我立刻被蛊惑一样,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然而下一秒,他蹲下,等我跑到他面前,一个雪球就砸到了我身上。
“……这位叔叔,您多大了?”我拍打着挂在衣服上的雪,“你这样是没办法赢得小姑娘的欢心的。
”
他一幼稚,身上的“故事感”就散了,只剩下笨拙的可爱。
周含章笑出了声,叼着烟隔着雪看我。
“你是小姑娘吗?”
“我是帅小伙。
”
周含章笑得不行,也不知道什么事儿这么好笑。
他走过来,扒拉掉了我头发上的雪,烟也抽完了,烟头丢进垃圾桶,抬手搂着我的脖子把我带回了店里面。
我们进去的时候,刚好等候区有了一个空着的椅子,我推他过去坐,结果他把我按在了椅子上。
我坐在那儿,仰头看他,这个角度让周含章看起来格外伟岸。
我说:“周老师,你怎么不坐啊?”
“不想坐。
”
我脑子大概抽筋了,以为自己可以随便跟他开玩笑了,因为我说了一句很欠揍的话,我说:“不想坐?你是痔疮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