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沉默接过。
平日里别人只道这俩人不熟,却没人知道他们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恋情。
倒也不是小说里那种刻骨铭心,只是年轻时任性又冲动,分手闹得有多不体面,后来在同个师门相遇就有多尴尬,当了整整一年的师兄弟也没脱敏,偶尔打个照面,头皮都是一阵阵发麻。
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眼下贴得那么近,凌启却已经累到生不起多余的尴尬。
靠着便靠着吧,在这样的雨夜,有人贴着互相取暖总是好的。
大家陆续睡去,周围渐渐没了声音。
莫约六七分钟,威利忽然低声打破沉默:“你状态不好,清玥托我照看着你点,没别的意思。
睡吧。
”说罢将他宽大的冲锋衣外套展开抖了抖,盖在两人身上。
凌启顺从地闭上眼睛,没有开口,也没有动。
雨声催眠,只是胳膊上的温度太过明显,扰得他一夜不得安眠。
整整五天,水黍乡的雨连绵不绝,卯着一股把去年没下的雨全都补回来的劲,不给一行人透气的机会,没有供电,大家也没有心情互动,只能用发呆与睡觉打发时间。
凌启总是做梦。
他心中挂着事,又没有很好的睡眠环境,每次醒来都头疼欲裂,晕得厉害。
偏偏还记不起究竟梦见了什么,只知道每次醒来都觉心有余悸、患得患失,要缓个半天才缓得过来。
好不容易捱到第六日下午,千盼万盼中,屋外雨声终于慢慢低了下去,叫人有了盼头。
第八日清晨,凌启模糊转醒,就借着微光对对上威利的视线,对方的手正放在他额头上,把他吓了一跳。
清玥在一旁关切地探过头,柔声问:“启子,你刚才做噩梦了吗?外面见出了好多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