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仿佛抓紧一切机会夺走人的五感与方向。
凌启倒是已经习惯了,顺着石壁毫不停顿地往前走,只是没多久邑就迈步跟了上来,握着他的双臂把他揽到身前,用胸膛带着他拐进正确的岔道。
一路走走停停,偶尔还要被迫接受一些亲密的骚扰,凌启不太情愿配合,但几次挣扎都被按下,最后也只能由着对方。
似乎走了有十几分钟,也可能是一个小时。
凌启分不太清了。
只感觉到脚下的路越发平了,身后的邑忽然停下,须臾间便听到它“啧”了一声,圈在凌启腰上的手忽而收紧。
凌启尚还迷茫,随即眼前虚无的黑中#毫无征兆的闪现出微弱光芒。
先是零散的点,眨眼间光点更多地浮现,连成一片荧荧幽蓝。
是很柔和的光,并不刺眼,但凌启一双被黑暗侵蚀的双眼还是不受控制地眯起,好一会儿,才带着被刺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慢慢睁开。
是地底的不知名水草。
白骨沉睡的洞底不知什么时候又涨起了水,并不深,大约只能没过脚背,却带来了大小的水草光簇。
水草漂浮在水面,为空旷幽深的井洞编织出薄薄的光,光拥戴着洞中唯一的神迹,恐怖而美丽的巨兽伏在潭水中,像是上帝创作于生与死之间最伟大的艺术品。
不是第一次见,但许久不见。
凌启瞳孔震颤,浑身又一次皮肤发麻,汗毛在本能的敬畏下根根竖起。
他想伏倒膜拜,也想转身逃开,但心跳却在朝着它的方向加速鼓动,催着他迈开步子往水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