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输,邑只不过是输在凌启见到凌航那一眼的冲动,输在他血液里对亲缘的渴望。
最多不过十分钟里,崖底下的龙吟逐渐从高亢转为虚浮,最后消失在夜晚的山风中。
凌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咀嚼龙吟中传来的那份哀伤与绝望。
几步外的岐槡却没法如他这般轻松了,直接捂着腹部摔跪在地,本就畸形的四肢上皮肤开始片片剥落,神情痛苦至极。
凌启垂眸看着岐槡,眼里是介于平淡与冷漠之间的死寂:“怎么回事?你这幅要死要活的样子,能坚持得了多久?”
“还能怎么回事,你那位在底下使劲攻击我的能量场呢。
”岐槡分明痛苦,却还是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坚持不久,最多一天,你只有一天时间回去拆解它的原身。
”
“你在开玩笑吗?”
“你可以当作玩笑。
反正过了时间,我的能量场不能保证继续困住它,到时候我们”
岐槡顿了顿,笑容更加灿烂:“我、小航、你,都得死。
所以拜托你了,哥哥。
”
凌启皱眉。
也许是因为太累,有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这个时候的他显得格外暴躁。
不耐的话在口中转了一圈,堪堪被理智拦下,但说出口的话还是远远够不上好听:“你这么没用吗?在他身上动了那么多手脚,难道起不到任何作用?”
毕竟早先好几个月时间里,凌启照着它的安排,已经在邑身上做足了“前置准备”。
说是准备,其实更像是电视剧里下慢性毒药的情节,只不过毒药换成了岐槡专制的能量机关,那些能量机关很小很小,夹在凌启递给邑的每一杯水、每一个吻里,本身不带任何毒害作用,但等到积累多了,在关键时候一并激活,就可以短暂切断邑与原身的能量联络。
凌启没猜错的话,那些机关是他推开邑的那一秒才被激活的,他可没想过作用时间竟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