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滑倒时都在相对平坦的地方,人被厚厚的衣物垫着,不曾受伤。
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他已经很累很累了。
放慢前进速度后,低温的侵蚀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凌启围巾下的脸颊被冻得通红,眼神也渐渐变得呆滞麻木。
上山的路从来都不好走,他每一步都迈得艰难,却半步都不能停下。
夜越深,温度越低。
好在幸运之神垂怜眷顾。
接近后半夜的时候,借着月色,凌启寻到一条动物踩出来的小路,于是一切开始好转。
顺着小路再走上约莫半个小时,他终于回到平时与邑一起上山时的必经路线,又凭着记忆寻了一段,拨开某处枯树桩后的落叶堆,那儿赫然出现了一处矮洞。
凌启抬了抬沉重的眼睑,算是松了一口气,矮身钻进洞口。
他确实撑不太住了,进了地下,不曾沾染风雪的温暖将他包裹,叫冻僵了的肢体终于得以稍加休息。
凌启靠在石壁缓缓坐下,眼睛垂下,看起来像是直接昏睡过去,眉间却还始终挂着几分思索,无法辨清。
只是二十分钟不到,他便醒了,又拖着身子起来往洞道深处摸索前行。
地底很暗,有些闷,眼前始终只有灰黄色的石壁,半数路程并不好走,加上四通八达的洞道削弱了方向感,凌启起先还努力辨认方向,到后面直接全凭直觉在走。
逼仄的空间一点点侵蚀人心,而过于安静的环境也叫耳朵出现了幻觉似的嗡鸣。
这一走又是三四个小时。
啪。
灯光因为电量耗尽而熄灭,周身陷入彻底的黑暗。
凌启矮身伏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