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楚烟与他擦身而过时,晏殊才睁眼。
“我并未是要指责你的意思。
”晏殊的声音在楚烟背后幽幽响起。
楚烟此刻已打开房门,听到晏殊的话,逆着光的身影,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看向晏殊的方向。
逆着光,晏殊看不清楚烟此时的脸,便向前走了几步,莫名地伸出手想拉楚烟的衣袖。
楚烟侧身躲开,不再看晏殊
“我要去领罚了,师兄请自便。
”
晏殊看着空落落的手心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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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月,乌云密布。
狂风卷挟着地面上的枯叶呼呼作响
跪戒律堂第一晚,楚烟就后悔了,她作甚想不开要和晏殊对着干。
戒律堂算是楚烟这看谁谁不爽的人生中鲜少畏惧的,毕竟这是让楚烟在出生后被身边众人爱着宠着捧着的十年里第一次体会到害怕是何情绪的载体。
一晚上,楚烟才明白了自己以前过得都是些什么好日子。
那一夜,楚烟对晏殊无可抑制地生出了厌恶的情绪。
从五年前跪过一次后,她向晏殊明里暗里地表示过她有些惧怕戒律堂,也不知晏殊是为了维持表面师兄面子还是如何,此后,她再也没来过戒律堂。
五年过去,她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那夜的恐慌,可当穿堂风擦着后背的衣料刮过时,还是给楚烟吓得一激灵。
差点都要钻进桌子下面。
这晚,楚烟强撑着跪在垫子上也算硬气的度过了。
白日倒还好,清晨第一束日光透过窗纸轻柔的洒在楚烟身上时,楚烟感动地几乎要落下泪来。
等到日光落在戒律堂正中间的地板时,楚烟便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着送膳食的仆从前来。
不过楚烟等啊等,直到窗纸上泛出赤色的晕影,也没看到一个人影儿从戒律堂门口闪过。
楚烟这才明白,二师兄这次是存心要罚她,虽说她已辟谷,但在筑基之前,日日除了练剑,其余与普通人无异,口腹之欲更甚。
哪怕是之前被罚扫藏书阁,晏殊也会日日让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