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怕你会感冒。
”
门栓上的铁链被拆去,屋门向两边敞开,隋锌折返回室内,宁亦连站在院子里等待,他知道院门没锁,但他没跑向院门,而是看着亮着灯的房间,安定地站着。
月亮才挂上树梢,天色泛着雾蒙蒙的黑,隐约能看清人脸的轮廓,有着少许的忧郁以及剂量致死的浪漫。
随着一声机车启动的轰鸣声,隋锌骑着一台通体漆黑的机车驶到宁亦连的近前。
少年头戴着鎏动着机械色泽的头盔,停靠后以单腿撑地,被头盔遮挡住的脸面向他,微微偏头,向他伸出一只手来。
“过来。
”
宁亦连搭着隋锌的手,翻身上车。
重型机车狂野不羁,久违的自由亦令人心绪澎湃,宁亦连心脏怦怦直跳,却说不清心底的小鹿在为什么而撞钟。
隋锌先前有意和宁亦连模糊他与隋遇的身份,宁亦连其实并不总是混淆呆滞,偶尔,他会偷偷地,悄悄地,拿十七岁的儿子去代入还没学会温柔、学会表达感情、学会如何去爱人的十七岁的隋遇。
以此弥补自己与隋遇不堪回忆的早年。
不过多数时,他还是会清晰地知晓,隋锌就是隋锌。
车钥匙上挂着一只年头久远的小黄鸭,与整幅酷帅的画风格格不入,随着钥匙的扭动转了个身,圆溜溜的黑豆眼憨态可掬地和宁亦连对上了眼。
这不是自己给小时候的儿子买的泡澡玩具吗,上次陪隋锌打吊瓶时他还捏过小黄鸭的肚皮。
不等宁亦连再看,隋锌已经将另一个头盔罩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不太会开,抱好我,别摔了。
”
宁亦连搂上少年的腰:“出发!”
隋锌攥动油门,排气管咆哮出令人愉悦的嘶鸣,乘风绝尘冲出,漂移过弯向着最宽阔的那条街道行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