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攻心晕倒时,也曾决绝地警告他,如果隋遇出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原谅你。
宁亦连自身并无底线,坚守的只有家庭。
这是缠藤的根系所在。
再严重的地动山摇,伤好了,风浪平息了,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在这个模式固定的家里丈夫是丈夫,儿子是儿子,而在正常的相处模式里,儿子永远都是边缘化的。
宁亦连逐渐回归了“正常”的家庭。
隔壁的病房无人需要作陪,宁亦连却也没来陪他。
隋锌低垂着眼,因为走神而发散的瞳孔有着符合年龄的清澈,一本书摊开在他的腿上,书的页角在手指无意识的小动作中搓成一个小卷,半天都没翻到下一页。
阳光为书本上的文字烘晒出温暖的明黄,隋锌的视线追随着光线看向窗外,拿过床边的拐杖一步一晃的向室外走去。
宁亦连有些怕生,眼界变得只有方寸大小,却又能在被投放进一个新的环境后很快的融入其中。
隋锌寻找了片刻才在休闲区的凉亭里看到宁亦连的身影。
他在跟一位气质儒雅的男人聊天,凉亭里只有这二人,二人中间有只狗,避人耳目躲在这里约会一般。
“……你裙子的下摆拖到地面上了。
”
宁亦连蹲在地上,闻言大大咧咧地将裙摆拢到膝间,头发被一枚麦穗形状的银色抓夹拢在脑后,扬起的侧脸带着清丽的笑意。
“我叫它皮皮它怎么不理我呀?”
“他听力不太好,你从正面摸它的脑袋,它就知道你在跟它打招呼了。
”
宁亦连试着挠了挠皮皮的脑瓜。
皮皮是只柯基串串,狐狸一样毛茸茸的竖耳很有弹性的抖了一下,摇晃着吐司面包一样的屁股,憨态地咧开嘴角,舌头长长地吐了出来,友好地用鼻尖蹭了蹭宁亦连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