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连寻求安慰,过后给儿子打电话诉苦,隋锌难得没背刺亲爹,跟隋遇统一口吻,劝诫他消停点,气得宁亦连好多天谁都不搭理。
只有天知道,云知道,清晨的雾气知道,隋锌接到宁亦连跟隋遇赌气要投奔他的电话时,就抱着一种虽然明知不可能,但还是愿意等待的心态,在自家的院门外枯守了一夜。
天光亮起时,他独自走向背离的方向,视线所及之处,一片发黄的树叶从树枝上掉进了尘埃里。
隋锌并不是一个乐观的人,但在这样苦闷的一夜过后,见到这样萧条的一幕,少年暗色的眼眸被朝阳照耀的清透,嘴角上扬,突然笑了起来。
叶片来年还会重新抽生,而树干将会拔得更高。
是夜,时节更迭到九月近末,仿佛要倾尽今年所有的降雨量,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猝不及防的淋湿了万物。
出差的人还未返程,宁亦连的另一层枷锁,在此刻变成另一层庇护。
卧室里灯火通明,门窗紧闭,宁亦连缩在被子里,很大限度的规避掉了恐惧,情绪尚且稳定,思绪遥遥地放空。
一声雷响碾压过耳膜过后,卧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门外的人唤道:“妈妈别怕,是我。
”
隋锌离家多日,出现的太过突然,和先前某次暴力踹门想要进来一样的惊悚,雷雨没吓到宁亦连,反倒是敲门声令宁亦连打了个哆嗦。
因为确认过儿子不会伤害他,宁亦连放任了这只小狼入室。
夜路难走,外面风雨交加,隋锌提伞过来,周身还是尽数湿透了。
少年清俊的脸色有种静态的苍白,雨水从鬓角滴淌到墨黑的发梢,浑身散发着秋夜的寒气,在最畏惧的天气里穿行,必然经过了一番漫长的心理折磨。
比他抖的还厉害,笑得却像是瞧见了什么温暖的火光。
宁亦连抬手抚摸着儿子冰冷的脸颊,心疼道:“怎么冒雨就过来了。
”
“他不在的时候,让我陪你吧。
”
隋锌偏执、卑微、又势在必得地说。
与此同时,隋遇也比预计更提前赶回家中。
48接纳
“你的屋子我每天都有给你打扫。
”
次卧还保持着隋锌离开时的样子,当时扔了一地的手铐、登山绳等预备绑架用的物品还被收纳了起来,和一列奖杯一并规整的摆在了书桌上。
他的妈妈总是贤惠的很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