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说。”江的声音更怪了,发干:“你是说,你是想告诉杨广生我的身份。”
林树丰肯定:“嗯,他们谁都不知道你爸当时还有个没出生的孩子,肯定能打个措手不及。”
林树丰又说:“当然,不是现在。你得继续回去跟住他。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说。”
林树丰:“小江?”
江心白想,杨广生说他会控制情绪,绝对是误解。看来自己是真的胜任不了这个工作。
算了。算了吧。
他一字一句地说:“林树丰,别指望我了。我之前那么说就是想利用你往上爬,找个好工作养活自己。我爸在我心里只是个自我感动管生不管养的废物混蛋,他活该,他的事我根本不在乎。别把我往你们这事儿里搅合了。我不管了。”
林树丰一愣,又笑了声:“报不报仇和利益也不冲突啊,小江,这事儿办好了你以后的富贵路也就稳了知道么。”
“滚蛋。”
“……哎你?!啊嘶……”
他奇怪的骂街声音还没完江心白就把电话挂了。
江心白对着手机屏幕反射出来的自己的黑影想象自己的身份揭穿以后的情形。
杨广生会怎么想?
如果一直追溯到去年春天的话……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江心白复盘了很多两人的相处,却无论如何也琢磨不出来杨广生会怎么想他。是觉得碍眼,避之不及,厌烦猜忌,甚至深恶痛绝,这一类的心情?
还是会对一无所有也不好看了的甚至连脑子都没长的本来想着报仇却因为痴心妄想差点把自己命丢了的大白的笨蛋兄弟产生更深一步的怜悯之心。
或者根本无所谓。
毕竟他从来没给过自己一点真实,所以他的心思自然也无从猜起。
但江心白想,无论是哪一种,那个自己本来就看不透也触碰不到的人,已经像宴会那天晚上江郊别墅天空中被云雾缠绕的星星似的,永远永远,远得不能再远了,再也靠近不了一点了。
他的身体从里到外产生一股强烈的颤栗。
没一会儿,林树丰发来了几条长长的语音。
又发来一条文字信息:而且这事就算我不说,你也瞒不住。我能知道他也能。到时候可就被动了
另一条:就这么定了。
他伸出指尖戳着屏幕回了一条:你他妈算老几?我的事儿轮得着你定?给你自己订个骨灰盒吧。我警告你别再挖我家的事,瞎折腾到时候杨家不告你我也去公安局检举你教唆杀人。我也是存了证据的,不信你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