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身为大师兄，自然不能迟到，早早就落座。
他看向身侧的空位，银枫昨天和今天都未出来露面。虽说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毕竟才发症一回，不免有些担心。
他垂眸沉思的时候，还未轮到上场的北意行走了过来。
手持一柄未出鞘的利剑，眼神已然是超于同龄人的异常老练。身形虽还稚嫩，但实际已满二十，只是因修真者衰老缓慢，导致北意行的外貌到现在都还像是个十六七的少年。
“师兄。”
“嗯？”楚暮下意识回应，他抬起头，仰看站在自己身前的青年。下意识的将微笑挂在了脸上：“莫非紧张了不成。”
愿意是想开个玩笑，但北意行紧盯着他的脸，居然点了头。
楚暮略微哑然：“没想到小师弟也会紧张。”
“不可以么。”北意行紧绷的脸突然勾唇微笑了一下。
不知多久没看小师弟笑了，楚暮愣了一下，也笑起来：“自然可以。只是你一直都比同龄人成熟，也不用我操心，倒是让我感到有些寂寞。”
北意行眼神微微波动。是了，从十四五岁起，自己突然便不再缠着楚暮。没想到，等自己回过头，却是已经和楚暮疏远了。
他捏着剑柄的手微微泛白，与他心意相通的意寒剑微微震动，不满主人的骤然用力。
“师兄。”北意行双拳握紧，但又很快放松。
“如果这次我赢了，可以给我奖励么，就像小时候一样。”
楚暮不知北意行的心中所想，听到这要求反而有些怀念。他点头：“若是能让小师弟开心，自然是好的。”
北意行缓和了一下眉头，抱着剑转身回去了。
只余下一句：“师兄所望，意行自会全力以赴。”
楚暮望着那背影，又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初见北意行的样子。浑身破烂但是却一脸倔强的小孩，靠着自己走到了山上。
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世界只是一本书，也不知道北意行是主角。对这异于常人的坚毅感到讶异，又见他是独身而来无人照拂，便亲自为他洗净身体，带他入门。后银枫收他为徒，就名正言顺成了他的小师弟。
“眨眼间便是十年啊。”楚暮略微感慨。
至于刚刚的约定，楚暮心里暗自发笑。
小师弟，可别说我是故意欺负你，这个奖励，怕是兑现不成了。
…………
回到北意行那边，周围的同龄人或多或少都形成了小团体，只有他孤零零一人独自靠墙假寐。
但他知道自己的背后有楚暮看着，对于其次也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