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来我们慢慢说,你又不是为你爸一个人活着的,你这么年轻,肯定还有自己的家人是吧,想想你母亲,她当年生你难产,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把你生下来,你这样做,她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会是什么感受?”
两人轮番上阵,像是一剂强心针,司马靖荣猛地震了一下,渐渐止住了哭声。
陆商见状,立刻招手让两边的保安去爬梯子救他下来。
人群开始四处涌动,严柯倒是个热心肠,跑前跑后地指挥保安救人。
陆商见司马靖荣已经没有轻生的念头,肩膀松了松,转头去找黎邃。
黎邃早就趁着人流退到了一边,靠在船舱外,垂着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儿,见他走近,低低道:“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
陆商微笑,“没有。
”
麻烦是没有,波动倒是有的。
陆商天生就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他的情感就好像被洗刷过的岩石,早已被磨平了棱角,任何情绪在他这里,都像是绵柔而迟缓的。
黎邃那些话,就像晴空下的一粒玻璃碎片,在这团棉花上轻轻砸出了一个洞。
被救下来的司马靖荣一直在哭,一旁的女妇人递来糖水,他边喝边打嗝,又啜泣了好半天才止住。
黎邃跟在陆商身后,穿过人群走下船,错身时,司马靖荣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各自眼里竟均是复杂的神色。
海风吹过来,空气中夹带着一丝酒气,黎邃脚步不停,跟在陆商身后,没有再回头。
晚上回去,黎邃还是闷闷不乐的,陆商从浴室出来,见他仍在发愣,一副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板里的鸵鸟模样,不由轻叹了口气,将他拉到跟前。
“还在想刚才的事?”
黎邃情绪低落,摇摇头并不说话。
陆商捏了捏他的手,对他说:“黎邃,没有关系的,我迟早会……”
“别说了。
”黎邃抬头,突然心慌,上前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