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好了,就剩下一点疤,夏天一晒就看不出来了。
”说完,不甚在意地做了个曲臂的健身动作,鼓出好看肌肉线条。
确实是长大了,陆商想,他记得刚捡回黎邃的时候,明明瘦得像非洲难民,一眨眼的功夫,已经长成了大男人模样。
这孩子好像前十几年一直憋着劲儿似的,一遇到优渥的环境,就跟入侵物种一样,拼命吸收养分,把以前欠下的全部一次性长了回来。
他突然能理解梁子瑞的危机感了。
规划提案发出去,第二天一早刘星铭就激动地打来了电话,先是一番溢美之词,后又委婉地催了个款,陆商让他不用担心钱的事情,尽管着手去办。
这份提案上会后,项目组的代表们又吵了几天架,终于给出了回复,表示同意通过。
本来这份方案也才是最合理的,又没人愿意在这件事上出这个头,有陆商来接手,他们简直求之不得。
只是各个负责人都代表了自家股东,自然要整点幺蛾子来博一博存在感,画蛇添足地提了一堆意见,这些在陆商看来全是鸡肋,理都懒得理,直接扔给刘星铭去处理,自己趁天气好,带着黎邃出去玩,把附近几个著名景点全逛了个遍。
黎邃发现,陆商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对待工作非常认真,此外好像再没有什么能让他特别上心的,任何事情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后来他在沙滩上,偶然见到陆商换衣服,见到他身上的疤痕,才猛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他从未在烈日下见过他的身体,光线映射下,才看清那是几道极细小的疤,是手术留下的印记。
疤痕有深有浅,似乎在证明着这具身体的主人究竟有多坎坷,黎邃想象不出陆商长到这么大,到底被病痛折磨过多少次。
他曾经问过梁子瑞关于陆商病情的严重程度,那时他还不懂,梁医生也不太好透露病人隐私,只告诉他了一句话:“我这么说吧,如果他不是生在陆家,而是普通什么人家,早就没命了。
”
如果一个人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连生命都时时刻刻受到威胁,别说陆商,换做任何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怕是都很难再上心了。
“在想什么?”陆商从远处砸过来一个沙滩排球。
黎邃从思绪中抽离,稳稳接住球,放在脚边,说:“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
“想家了?”
“嗯,好久没有见到袁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