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陆商一直没说话,只是盯着墓碑沉默不语,黎邃总觉得,他是把话都放在心里说了。
“你原来问我,我是不是混血,”陆商扶他起来,“我确实没办法回答你,我是试管婴儿。
”
黎邃一阵震惊,陆商继续说:“我父亲是军人,曾经隐瞒心脏病史进入部队执行过特种任务,后来任务圆满结束,他带着一身伤病回到城市里,和几个战友一起组建了公司,开始从商,那是最早的东彦。
”
“他遗传给我两个基因,一个是心脏病,一个是性取向,嗯,我父亲也是。
”陆商像是笑了笑,“那时候试管婴儿的技术还不是很成熟,这也是我父亲一直对我有愧疚的原因,他原本希望我是健康的,事实上,我出生的前几年也的确很健康,但从四五岁开始,身体逐渐表露出心脏方面的问题,果然有些命运,逃是逃不过的。
”
“我和他感情不算深厚,从我出国疗养到他离世,我们总共也没见上几面,”陆商伸手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尘,“他一直有一个心愿,希望能找到一种一劳永逸的办法,让我能免除无止境的心脏病威胁,健康地生活下去。
”
“我不在国内的那几年,他做了很多尝试,有些甚至不那么人道,也许是方法错了吧,他的心愿一直没能成功实现,最后只能遗憾离世。
”陆商说完,缓缓看向他,“黎邃,他这些做法,你能理解吗?”
黎邃不知道陆商为什么突然对他时候说这些,沉默一阵,回答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
”
陆商盯着墓碑,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下山的路倒是好走得多,饶是这样,陆商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胸口钝钝地疼,手指尖阵阵发麻。
袁叔早已等在了车边,他刚刚接了个电话,此时看着陆商,一脸有话要说但又碍于黎邃在场不好直说的表情。
“说吧,没事。
”陆商拉开车门坐进去。
“牢里那位,关系打通了,可以给他减刑期,只是要花点钱。
”
陆商捏了捏眉心,吩咐道:“去办吧。
”
黎邃果然忍不住好奇:“谁?”
相视一眼,陆商看向黎邃,眼神颇意味深长,却没回答他,只对袁叔道:“回家吧。
”
他不想说的事情,黎邃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