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灯的光落在书架的玻璃门上,掩住了电脑屏幕发出的光。
睡觉以前,薛子清通常会到独立的书房做些简单的办公,但这里更多时候只是她缓解精神的场所。
这台薛氏旗下所研发的性能最为强大、只供内部使用的电脑,一般都只是立在这里当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薛子清进来都是拿本书去沙发上翻阅。
最近几天却时常被这位原本对它毫无兴趣的书房主人临幸。
薛子清一只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木椅的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那双昳丽的眼眸半敛着,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连眼角那些仿佛与生俱来的万般情思也如潮水般悉数褪去。
只余下如同漩涡般黑而深的平静和冷淡,就像是迷雾重重的海域,引得轮船上的人永远也望不到底。
她看似漫不经心,目光却始终凝在屏幕上,这样保持了有半个小时也没有任何移开的迹象。
又看了一会儿,放在一旁桌上的手机响起,不再是默认的铃声,而是一段舒缓的旋律。
在落针可闻的书房中,仿佛一抹穿越城市霓虹和喧闹而来的月光,落在夜色中的窗槛,静谧美好得格格不入。
它从未在任何名家音乐会,或是古典乐鉴赏中出现。
可面前的人原本没有规律的手指,在它响起的那一瞬,轻轻敲起了节拍,就好像已经听了成千上万遍,才会如此熟稔于心。
旋律一秒又一秒地响下去,手机的主人却迟迟不接。
直到屏幕马上就要熄灭,才堪堪伸出手指,纡尊降贵似的点下了接听。
电话跳转两下,成功接通。
“哎呀,可算接了!”
从那头传来了迫不及待的声音。
“这么久没接,我以为你又把我拉黑了呢。
”
“什么事。
”
薛子清收回手,懒洋洋地搭在胸前。
“也没有,就是听说你最近叫医生来家里了?”
电话那头,薛秋意用头和肩夹着手机,撕开吸管,插进可乐里搅了搅。
冰块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动,她毫不在意旁边看着她撕下一大块炸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