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瑟斯醒来的时候还有宿醉般的头痛。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明晃晃地照在他的脸上,以至于他刚睁开眼时就因为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而不得不抬手遮挡。
肌肉好酸痛。
头也很疼。
在眩晕中,他掀开一点被子,因为接触皮肤的凉意而迟钝地发现自己赤着上身。
是醉酒了吗?
纳西瑟斯不由得皱眉。
他素来冷静自持,对自己的酒量也有清晰的把握,醉酒实在不太寻常。
而贴身女仆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没有给自己换上舒适睡衣,也没有准备醒酒的甜汤,怎么看都是严重的失职。
“玛姬帮我拿件衣服。
”
他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响起的是一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玛姬是谁,你的妻子吗?”
是一个慵懒的女声。
他循着声音看去,这才看到靠窗的位置,还坐着一个女人。
因为恰好坐在窗前,浮动的纱质窗帘的遮掩下,她的背影有些朦胧虚幻,而他刚睁眼时还在努力适应光线,因而没有第一时间留意到这个女人的存在。
她正对着镜子梳妆,身上是一件黑色露背缎面睡裙,大方地显露出整块雪白的肌肤,纤细的系带松松地在后颈上系了个结,而在她的后背上,诡秘颓艳的纹身从肩胛骨蔓延到后腰,又因为裙子的遮挡戛然而止。
纳西瑟斯眯起眼睛辨认,发现那好像是蝴蝶、玫瑰和藤蔓组合而成的图案。
怎么会有陌生女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还穿得如此……伤风败俗?尤其这个纹身……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乱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
宴会、中计、失态、躲避……
纳西瑟斯陡然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个女人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自己未着寸缕的上身。
难道……自己和她?
不敢相信这个猜想,他死死地咬住嘴唇,连渗血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