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朝和亲。
但身为公主,这是我们不可逃避的责任。
阿随如今喜欢战碧柔,你也不要伤心。
你这么讨人喜欢,姑母相信,你们成亲后,他一定会慢慢喜欢上你的。
”
风阮心说他不喜欢我我一样可以过得风流快活,面上浅笑淡淡:“姑母,感情这事强求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吧。
”
皇后目光一凝,她努力撮合这两个孩子,结果如何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我们南诏的女儿最是坦荡,姑母相信战碧柔胎儿流产一事,一定与你无关。
姑母会好好查一查这件事的,必不会让你白白蒙受了冤屈。
”
今日天光大好,空气沁凉而柔润,昨日落雪尚未消融,在宫道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碴子,走起路来颤颤巍巍,负责洒扫的宫人们赶紧拿来了盐水化开,以防贵人们走在这冰雪路上玉臀开裂。
停在萋芳殿前,远处似乎有人拨弄琴弦之声。
这声音距离风阮有些远,却似乎有一股奇异的吸引力,驱使着风阮不由自主向前走去。
循着声音一路走来,琴声愈发明晰,这乐声华丽古怪,是风阮从未听过的调子。
如同九天之上奏榣山天水,自苍茫山峰奔流而下,绘出一派锦绣华章,细微之处夹杂几分靡丽奇异,跌宕风流飘渺不定,谱出几分似邪非邪的冶艳来。
风阮驻足在听竹苑前,不知不觉已经听痴了。
尾音颤颤,琴在那人拨弄之下收了声。
弗彻披一件雪白轻裘,明明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轻裘,却被他穿的生出几分林下之士的高洁气度来。
初冬的风自庭间吹过,吹动他额前的几缕碎发,这精致的破碎感与破碎的精致感相交在一起,仿若仙人欲要羽化。
他坐在台前,微微仰着头,双手搭在琴上,掀唇笑道:“公主别来无恙?”
明明昨日刚与此人刚并肩作战逃离魔爪,风阮今日看他,竟又觉得生疏不少。
他的眼睛明明清亮如漫天星河,凝视人时温雅卓然,淡笑之时芝兰玉树,却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见她怔愣,弗彻嘴角的笑意更深,“公主今日为何而来?”
诸般纷繁思绪仓促间掠过,风阮开口道:“我曾听宫人们讲道,‘有幸若得琴师曲,浮生一梦亦无憾’,起初听到此话我还不以为然,此刻倒是有些明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