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阮看着男人英俊如神祇的脸庞,眉眼间染上了几分嘲弄,她刚才是在期待些?什么啊。
他不肯杀柯青筠,不肯放弃宏图霸业,也不肯放她离去。
南诏与华朝世代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况且姑母临走之前告之父王......
南诏不可能在这场战乱中安之一隅。
风阮垂着眸不再说话,一次次的谈判中都没有让他松口的迹象,她真的疲倦了,自小到大,从?来没有?一次这?样有过这样深深无力的感觉。
在这?样窒息的逼迫中,她甚至生出了一种不如就这般不作为,不如让事情更加糟糕下去的想法。
她好像逐渐明悟了他的目的,绝对的强势逼迫之下或许她的反骨会?慢慢消失,逐渐适应在他身边做一只雌伏的鸟儿,同他生儿育女,他再递上来那个无上荣华的位置,久而久之,她的一生也就这?样稀里糊涂得过下去了。
他深知熬鹰的手段,换言之,她现在就如同那只被熬的鹰,他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拿捏人?心于鼓掌之间,手握着她以及她身边众人的身家性命,随便拎出来一个就让她无法逃脱。
而他现在涌现的这一丝愧疚与歉意,在他刻在骨子?里的残忍凉薄的消磨下,又会?剩下多少?
他与琴师,当真是不可折扣两个人?,那一场镜花水月,终究成了她的年少绮梦。
风阮疲倦而无力地任由男人打横抱起,再次回了旻天?城。
弗彻一路穿过重重宫阙,踏上洁白的玉阶,侍女为他打开主殿大门,殿内,龙首鎏金香炉中青烟袅袅,微开的窗子?徐徐吹来的风将烟雾弥散在巨大华美的殿内。
殿顶坠有?一颗夜明珠,柔润却并不刺眼的光芒照亮幽黯的宫室。
弗彻将风阮放到床榻上,弯身想为她脱去鞋子?之时,方发?现自己衣衫上尽是血迹。
可这?血,怎么比她身上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