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弹入一缕生生不息的灵力,四目相对时,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他像是被高烧蒸腾出晕红的眼尾上。
见状,薛妤忍了忍,没忍住似地凝声喊了他一声:“溯侑。
”
少年慌乱地挪了下眼神,又抿着唇,不敢应答似的,只轻轻点了下头,像是在等待什么迟来的审判。
“知不知道自己在生长期。
”
她话说得重,一字一句,皆是少有的动怒模样:“不要命了是不是?”
朝年没见识过她这样训人的样子,左看看薛妤,又看看肩头上气若游丝的溯侑,连忙道:“女郎,溯侑他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
“不敢?”薛妤问:“你问问他,知道不敢两个字怎么写吗?”
朝年于是急忙贴在溯侑耳边提醒:“你擅闯昭王府,女郎猜到你凶多吉少,妖僧那边的事全丢给了佛女,带着我们直接硬闯了进来。
”
“急都急死人了,我还没见女郎这么生气过。
”
说罢,他催促着道:“快说知道。
”
溯侑想过千万种结局,唯独没想到这一种。
直到她此刻真正站在眼前,字字动怒,他才终于找到了点真实感似地张了张唇,半晌才发出了点声音,带着点茫然的示弱,喉咙里吐出来的全是某种滚热的气音:“……知道。
”
薛妤的视线于是从他颤动的喉结一路往下,落到他印着道道鞭痕的手腕骨上,随后难以接受般皱眉,转而看向昭王和牢中站着的黑衣人,问:“谁用的刑?”
从她进来到现在,昭王从始至终被晾着,脸一阵青一阵白,此刻沉着面色站出来,道:“薛妤姑娘,此人深夜闯入亲王府,本王半座王府险些被夷为平地,你又带人强闯昭王府,圣地究竟意欲何为,是彻底不将朝廷,将人皇看在眼里了吗?”
如今形势,他外强中干,只能倒打一耙,先发制人。
而正常情况下,涉及圣地和朝廷,即使圣地传人,也应该停下解释几句,不敢再轻举妄动,好给他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