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湄儿如今行动迟缓,还未赶来,荀安,你往前面看看,主母许是用人搀扶……”
李凌恒忙叫福生也跟过去,那荀安和福生还未走出花园,幽绿深处就响起脚步,笑声已至:“我哪里就连路都走不了了,你做宴席,我可是急不颠儿地就来了,不信你问问王爷。
”
众人一瞧,孟湄穿了一身大红暗花烟罗衫,玄色百蝶穿花云缎裙,琵琶襟儿的锦绣上裳,单螺髻上一支累丝嵌宝蝶恋花金簪,面施淡粉,唇不点则红,眉不画则黛。
那周秉卿一身翠色洒金百子缎袍的家常打扮,面不露色而自威,更有一派稳重肃穆之相,诸人皆拜,孟湄道:“不到园林不知春色如许,因贪看这一路的花草竟耽搁了些时日,让夫君们好等了,快些就座,我也走得热了一身子汗,你们饮酒我饮茶,谁也别客气了。
”
话音一落,众人便都跟在孟湄两侧坐下,陆子岚倒了梅子茶亲手为孟湄奉上,孟湄笑:“这是什么日子,倒是夜里把人都叫来赏花,这黑灯瞎火的赏的是何花?”
陆子岚笑:“湄儿有所不知,我这园子里的花非夜观才可赏其妙,那牡丹杜鹃和芍药须是在素净的夜里才见其色不俗,那桂花玉兰又要在晚间才可香气沁人,至于这酒嘛,还要同诸君同饮才可尽兴。
”
说罢举杯自饮一杯,众人皆称赞,也跟着饮了一杯。
孟湄笑:“瞧瞧,还是他会说,明明是他想趁母亲来府上小住前众人再乐一乐罢了,你们倒是信他。
”
庚修远道:“陆兄是借花献湄儿,我等自是跟着赏花同乐,哪里还管他怎么说去。
”
李凌恒道:“就是,他那张嘴也不是一天两天抹了蜜的,我等学也学不会,只是按理说也该他做东,他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
孟湄问庚修远道:“听说你前些日子身子不大好,现在可都好了?”
庚修远道:“承蒙主母惦记,在下早已大愈,只是恐染及湄儿母女遂不敢来相扰。
”
孟湄见他仪容修俊,竟愈发清爽,如见当初,心中不免欢喜,忙道:“庚官人这话倒是见外了,快过来,到我身边来,几日不见,甚是让我挂念。
”
此话一出,庚修远忙从末座起身,大步上前,于孟湄身侧坐下,周秉卿见李凌恒已至末座,面上不好,便举杯道:“自湄儿有孕,我又奔波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