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诚挚的笑脸,贾赦打叠起过去伺候老爹的全副精力招呼外甥们大餐,还主动出面威胁大房人等不得外传,尤其不能捅到贾母跟前去。
殷玉、绯玉一听,当即毫无压力,连打嘴仗的功夫都省出来了,索性安心大嚼。
住进来十几天了,贾府里就没给过一顿好饭菜,就算他们自己带着掌厨娘子来,可是没材料也变不出佳肴来不是?
贾赦不是一个十分大方的人,因此,他只要有付出,就一定要付到点子上,务求用最小的投资获得最大的回报。
所以他让贾琏买来的酒菜,全是京中最出名酒楼的招牌,还特意挑的江南口味。
邢夫人也贡献了好几个平常总能看见林妃、彤玉、霓玉等人夹的勤的菜名,两口子难得的同心协力,贾琏也知趣非常,他本就口才便给,虽说读书不行,但是结交朋党还是很有一套的,说的话都比较到位。
唯一让贾赦不满意的就是他那不上台面的赔钱货女儿,说什么“男女不同席”之类的酸话,死活不肯出来打声招呼。
幸好外甥女儿也不愿意在外头吃饭,邢夫人带着她们俩在里间另开一席倒也不错。
特别是林妃等人走前,还给贾赦和邢夫人送了价值不菲的小礼物,更让这对钱串子夫妻喜形于色,再次坚定抱牢林家大粗腿的奋斗目标。
里院,贾母威胁完了贾政、骂够了见死不救的林家人、拾掇干净了摔扁扁的凤凰蛋,终于喘了一口气去细究今日这场祸事的来龙去脉。
听了鸳鸯的回话,好半晌,贾母方才叹了口气,命人把郑华家的带到二门外上打了十板子,仍旧送回王夫人院里当差,只是命她把贾府里的管家事务放下,从此以后只能跟着王夫人管二房里的事,不许插手外面。
贾母此举是为了不得罪王家,毕竟郑华家的是王夫人从王府里带过来的陪房,要真打发了,王夫人固然没脸,王家只怕也要记恨。
殊不知,她只惦记王子腾的感受,却忽略了林如海的气愤。
这等直打林妃和林家脸面的事儿,绯玉不添油加醋一状告回扬州才怪呢。
林如海上午才接到大舅兄的信,一口气没喘匀,下午又收了二儿子的家书,直接气鼓鼓了。
可是,他远在扬州,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更何况,那是敏儿的娘家,主事的又是老岳母,他能去埋怨哪一个?末了,只有抹一把老泪,把信撂到火上烧了。
当今年老,身体渐渐虚弱,于朝政上已是力有未逮,下边诸多皇子上蹿下跳各显神通。
皇上担心一旦自己去世,会有神武门之哀变,因此有心退位,趁着自己还能当几年太上皇,好好帮下任立立威风。
林如海所掌之盐政,乃是天底下最大的肥缺,也因此,成了最危险的靶子。
林如海满脑子忠君爱国,早早便立志以死报皇上知遇之恩、信任之恩。
当年送独女入京,未尝没有托孤的意思。
后来过继了嗣子,而嗣子们又个顶个的出息,林如海老怀大慰之余,更加无惧死亡。
然而,绯玉这一封封告状信,像利箭一般,一支支射过来,直把林如海一颗老迈的心肝打得千疮百孔。
他何尝不知道,贾家自老国公去后便日渐落败,然而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败到这种地步。
对于贾敏死前所求,他当日一时激动一口答应,连托孤的书信和联姻的信物都一并让贾敏的心腹送至京中贾府,现在,就算他想反悔,只怕都不易了。
原本他还想着,以贾母对贾敏的喜爱,大不了他拉下脸去求,好歹要回证据好让女儿脱身,然而看了儿子们这一封封信,他估计贾家是绝对不会把信还给他的,说不定闹僵了,贾母直接抖出来,到时候,林妃不嫁都不行了,别人根本不会再要她不说,连进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