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真容易被说内疚了,可是现在嘛,哼哼
绯玉毫不客气的点破贾母的意图:“原来老太太是这般的心疼妃儿,却因不好插手管我们林家的事儿而曲线提醒啊!这就明白了,为什么贵府用度缩减至此还要倾囊建园,原是为了让妃儿烦劳之余有个玩乐之所,真真想的周到,在下等自愧不如。
那么不知道‘善良体贴‘的老太太预备什么时候把这所乐园转至妃儿名下啊?”
“啥?”贾母呆了,为什么谈话会怪到这里?妃儿喜欢这园子,不是应该妃儿住进来么?为什么林家小子会让她转让园子?贾母的心中隐隐升起一种“悔不当初”的懊恼,她今天似乎不应该提起这件事才对。
可惜晚了,绯玉冷笑着断了她的退路:“老太太该不会是希望我们能把妃儿送到你这所园子,让她去跟你那个挂块石头的孙子同起同卧,毁了我林家百年清誉吧!哼,别做梦了,我们敬你一把年纪,不愿意说重话,你也别不知趣,一步步紧逼不休。
凡事,可以有再一再二,却不能有再三再四,就算你年纪大,给你翻一倍好了,当年我们初入府,你瞧不起我们,开了角门给我们走,这是其一;我们下场考试,你却纵着孙子去梨香院胡闹,被他爹教训了也要挂在我们头上,整日指桑骂槐,言语无礼,甚至辱及家父,这是其二;家父病逝在任上,连皇上都派人吊唁,你们却打着亲戚的旗号强占我林家祖产,不成又去偷盗,这是其三;妹妹重入贾府,你儿媳妇数度无礼,甚至企图用戏子来侮辱侯门千金,这是其四;今日,你不顾女儿家清白名声,企图诱骗年幼的妹妹入园与男子同居,已经是第五次了,明着告诉你,我们不忍了,林家不忍了,两家的联系,到此为止。
走,回府,把先太太贾氏的嫁妆打点整齐送过来!”林家诸子“呛啷”一声,齐刷刷站起一排,看向贾母的目光极其冰冷,带着慑人的寒意。
“你,你们,你们敢!”贾母伸出颤抖的手指,半天才憋出一句色厉内荏的威胁来:“我敏儿嫁进林家多年,她……”
“她无子。
”绯玉冷笑一声:“不过这倒不重要,反正有我们呢,再说,谁告诉你我们送还嫁妆是要代父休妻了?你心惊什么?我们送还嫁妆不过是为了让你亲自一样一样点清楚,看看可有缺失损坏,省得有那等专门霸占长嫂嫁妆的妇人还以为人人都像她一样,伸手就捞死人的钱。
呵,没错,就是你出色的二儿媳,跟她女儿联手损毁了举世无双的翡翠观音,又凑不出钱来买个新的,于是把主意打到了出嫁小姑子的遗产上,派了人来找我们要‘原是贾府出去,自然还应该归贾府所有’的你女儿的陪嫁白玉观音送子娘娘呢。
还扬言,我们若是拿不出来,就要状告御前,说我们非法占据你贾府姑奶奶的私产呢!你且等着,我们明儿就派人把嫁妆抬到大理寺去校验,你们也记得,带上嫁妆单子一起去。
一回生二回熟,这都是你们家第二次验嫁妆了,早该轻车熟路了吧。
只是,校验过后,所有东西你们自己拿回去,从此再不许攀我林家的高门。
告辞!”绯玉一脚踢开椅子,率先迈出门槛,贾母远远听见他喝命下人:“去把姑娘带来,我们回去了。
”颤着一直没放下的手指,指向二房方向,哆哆嗦嗦的低吼:“叫,叫那个蠢婆娘来!”语毕,一口气没上来,喉咙里“咕哝”一声,两眼圆睁的吓人,半晌,一仰身栽到地下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