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衡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侧身瞥了他们一眼:“把枪放下。
”
看见队伍犹豫着收回了枪,他才转向时鱼。
“如果你对我开枪,那只异兽必死无疑。
若你希望它活着,按我说的话去做,我承诺,等它伤好后,我会带你去看它。
”
“……”
最终,时鱼缓慢地收回枪,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她眼里的泪水积蓄成一汪粼粼的泉,风一吹,就簌簌地掉出来。
纪斯衡在这份无声中,把人横抱起来,裹进怀中。
Beta柔软而娇小的身体压在他臂弯里。
他本该厌恶她满身的血污与泥渍,此刻却异常平静。
她突然抓住他的衣服,哭腔里透着恨意。
“你们都该死。
”
纪斯衡脚步一顿。
-
时鱼又被关进别墅。
但这一次,她没有了可以交易的筹码,也没了再强硬反抗的力气。
纪斯衡没有拿走她的通讯器,任她给朋友发消息、聊天,上网。
在规定的范围内,他给了她最大的自由。
吃喝玩乐任她选择。
豪华的房间,温暖的床铺,定时一杯牛奶。
时鱼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沉默地捧着杯子。
藕粉色的睡裙柔软、贴身。
暖光映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泛起涟漪。
像囚在笼子里温顺的鸟,羽毛合拢,低眉顺眼。
“季小姐,今天过得如何?”
纪斯衡站在床前,宽松的睡袍沁着一点洗漱完的湿意,金色的发梢往下滴着水,宽肩窄腰,慵懒中竟勾出一点隐秘的诱惑感。
时鱼抿了口牛奶,睫毛像鸦羽,打下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眼下。
“还好。
”
“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他温柔地问。
纪斯衡看得出她掩藏在暂时妥协下的执着,每一天晚上,他都会这样问她。
莫名地,他希望她主动索取些什么,比如金钱、珠宝、无理取闹的要求也可以,只要她心甘情愿待在这里,他都可以答应。
“我只要你放我出去。
”
纪斯衡眼底的笑意一点点褪去。
他意味不明地瞧着眼前仍不肯放弃的Beta,心口被鸟儿张开的翅膀划出一道细密的口子……又疼又痒。
知道他不会同意,时鱼懒得再与他说下去,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干净,起身往厕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