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声音里压着的全是不耐烦,“我不想听。
”
祝敖现在最不想讨论的,就是他儿子的取向问题;最不想听到的四个字,就是“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
活了五十年,祝敖头一回意识到,他可能有心理问题。
搞了半天,儿子没啥要解决的,该解决的是老子。
回国以后,那几个心理医生,到底是联系还是不联系……
祝敖的视线落在杂志上,却根本看不进去。
庭霜还要再说什么,祝敖压着嗓子烦躁道:“庭霜你歇停会儿行不行?你那事儿……我再想想。
”
再想想,这已经是庭霜从祝敖那里听过的最接近于同意的话了。
见好就收,他告诫自己,见好就收,慢慢来,稳住。
看来柏老板说得还挺对,好好沟通,多问问人家为什么,多问问人家怎么想的……
说不定人家就愿意再想想了呢?
柏老板果然英明神武,千秋万岁。
十点,柏昌意的报告正式开始。
虽然现场的人数远远超过平时上课的人数,观众席以及外围站着的人也不是学生,但庭霜还是感觉到了柏昌意对全场的掌控。
内容,眼光,格局,气度,一样不少。
引人思考,引人折腰。
时间流逝得猝不及防,不知不觉,报告到了尾声。
庭霜心里下意识地产生一种恐惧感:令人窒息的时刻到了,课讲完了,Prof. Bai又要点我回答问题了……
哦,不对。
这次是柏老板做报告,应该是下面听报告的人提问……
庭霜的恐惧感有增无减:令人窒息的时刻到了,Prof. Bai又要点我起来让我提出有意义的问题了……
庭霜低下头,唯恐和柏昌意四目相对,等其他人的提问声响起,他才抬起头。
这时他才发现,前面是虚惊一场,现场要提问交流的人太多,根本轮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