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昌意说:“你要是老板,一定是最会压榨员工的老板。
”
“我是……榨汁机。
”庭霜在柏昌意耳边说,“只有你能用的那种。
”
说罢,他就绕到柏昌意身前,跨坐在柏昌意大腿上。
两人相拥,接一个绵长的吻,然后一起去睡觉。
没有做更多。
庭霜心里一直悬着一根线,线的另一头挂在医院里的祝敖身上。
这一点,柏昌意当然明白。
第二天早上庭霜醒来的时候发现柏昌意已经在工作。
他也不说话,就一直坐在床上看柏昌意。
“过来吃早餐。
”柏昌意看他一眼,视线又转回电脑屏幕上,“有小笼包,烧麦,油条和豆浆。
都是热的。
不想吃的话楼下也有别的。
”
庭霜走过去,也不刷牙,直接就拿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顿时香汁四溢。
食物和幸福一个味道。
“为什么我跟你在一起就总觉得这么……就……每天醒来的时候我都对刚刚开始的这一天期待得不得了。
”他用吃完小笼包的油嘴亲了一下柏昌意,又叼了根油条,去拉窗帘,“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晨光扑面而来,洒满他的手臂、胸膛、双腿还有光着的脚背。
满室明媚。
他坐到窗台上,啃着油条,看看楼下的行人与车辆,再转头看看正在工作的柏昌意:“就,特别强烈地感觉到……活着。
”
就像阳光,就像夏天,就像不尽的野草,年复一年地旺盛。
柏昌意抬眼看庭霜:“我明白。
”
庭霜对柏昌意笑,然后又去看窗外。
吃完东西,他打电话给庭芸,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约她一起吃午饭。
“啊。
”他挂了电话才想起来,忘了问柏昌意的意见,“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看你。
”柏昌意说。
“我想要你去。
”庭霜说,“你放心,我妈不会像我爸那么对你的。
我和我妈的关系……怎么说,不是很像母子。
因为我不是跟着她一起长大的……”
庭芸和祝敖离婚的时候庭霜还很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见不到庭芸,就有点忘了庭芸的长相。
庭芸离婚后第一次来看他的时候,带他去游乐园,庭芸去给他买冰淇淋,他在旁边乱跑,走丢了,还抓着别的阿姨的衣角一个劲地叫妈妈。
“她一直拿这件事笑我。
”庭霜跟柏昌意讲这事,讲着讲着自己也觉得很好笑,“所以后来我都不叫她妈,我叫她庭芸女士。
”
而庭芸女士叫庭霜:“小庭先生。
”
像跟老朋友会面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