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场面就变得很可笑,庭霜眼睁睁地看着探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和翁韵宜在icu外面互不相让,谁都进去不了。
“阿姨,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庭霜说,“要是天天下午这么闹,那谁也见不到我爸。
要不咱们都委屈一下,一起进去得了?”
翁韵宜有些神思不定,犹豫了一阵才答应。
她得进去。
不见见祝敖现在什么样,她就做不了接下来的决定。
庭霜昨天已经见过祝敖,所以这次进去并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他坐到祝敖病床前,说:“爸,阿姨也来了。
”
祝敖看见翁韵宜,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半死不活。
翁韵宜没有马上走近,她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指甲,把眼神隐藏在被化妆品包裹的浓密睫毛之下。
她比祝敖年轻不少,这些年保养得也好,她一进来就衬得祝敖更老了。
“阿姨您想什么呢?”庭霜说,“要说什么赶紧说吧,不然一会儿我爸就困了。
”
祝敖瞪庭霜一眼,没什么威慑力。
庭霜把椅子让出来给翁韵宜坐,自己则站到墙角,将整个房间纳入视野范围内。
翁韵宜红着眼睛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熨帖话,还细心体贴地帮祝敖擦了擦一边嘴角的口水。
她已经有了决定。
她可以像今天这样给祝敖擦二十分钟的口水,但绝不能给祝敖擦一辈子的口水。
她很爱roborun的创始人,如果祝敖活得好好的,那么她很乐意在公司年会上挽着祝敖的手臂,做与他恩爱的妻子,如果祝敖死了,那么她也很乐意做他悲痛的遗孀,接手他的未竟之业。
但是现在这样不行,她最不想做的就是保姆。
何况还有小嘉。
小嘉太单纯,她得为他打算。
每次想到儿子,她柔弱纤细的身体就充满了力量。
为母则刚。
“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