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的确是孤身一人。
许涛眼皮跳了跳,总觉得哪有点怪怪的,他走过去,把许星纯的手机递给他,“哥们,在这坐着干嘛,抓紧时间回家休息休息,小心猝死。
”
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许涛看着许星纯,心里一惊。
他眼里有很纯粹的倦怠,沉凉又冷漠,一点起伏也没有。
许涛以为许星纯是累狠了,拍拍他肩膀,“辛苦了。
”
机场路上。
许星纯专注地开车,通宵了一整晚,一点也不见疲惫,行车平稳如常,只是皮肤苍白地不像话。
沾着血污的袖口向上翻折到肘弯,露出一截线条流畅优美的手臂,凛冽外突的腕骨。
中央台上的手机界面暗下,有一条已读短信:
【许星纯,我先走了,最后一次跟你说对不起。
我现在有点没办法面对你,等想清楚了,我就来找你。
】
。
三十三吻
这个陵园,付雪梨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
她手里捧着路上临时买的纸钱和鲜花,慢慢拾阶而上。
墓碑上有一张古老的黑白合照,一男一女微微笑着,男人英俊,女人柔婉。
皆是年轻时的容颜。
――付雪梨的亲身父母
她茫然地盯住那张照片,眼睛应激性地眨了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下白菊,又脱力地蹲在一边,发了很久的呆。
过了半天,才想起要烧纸。
“爸...”略停顿以后,又艰难地喊,“妈。
”
话出口后,鼻腔酸胀地难以忍受,眼里滚烫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她忙抬手胡乱地去擦,苦笑道,“其实我知道.....我可能做错事了,但是今天我才敢承认,是不是很胆小懦弱?”
“有一个傻瓜他很爱我,很爱很爱我。
”付雪梨下巴垫着膝盖,整个人蜷缩起来,把火点燃,哽咽道,“我总以为,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
”
付雪梨感觉嘴唇在哆嗦,说着说着就自己笑起来,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流。
她知道的,其实许星纯什么也不会对她说,于是她也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马萱蕊的话,字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向她的心脏。
把付雪梨一直以来自欺欺人,拿来自我安慰的一层表皮碾碎地稀烂。
让她全身血管筋脉感觉被断掉,五脏六腑全部冻结。
付雪梨呼吸困难,止住话音,顿了一会,“你们把我生下来,可能就是一个错吧。
这几年,我感觉自己活的像个笑话,我埋怨很多人,埋怨叔叔,埋怨你们,甚至我还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