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一会?儿刘建民胡乱的自言自语之后,就转身去厨房做饭了,等他做好了之后,准备去刘建民的房门口叫他吃饭。
可是等他再次走到刘建民的卧室门口时,却发现,里面安安静静的,是那种能明显感觉出来里面没有人的安静。
裴泊舟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刘建民卧室的门,他有些紧张地提醒:“爸,可以出来吃饭了。
”
等了一会?儿,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条缝,从缝隙里可以看见?刘建民憔悴的脸,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眼底一片乌青,他的声音很沙哑,眼底深处藏着某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怨毒,他用干裂得像枯柴一样的声音回答:“马上来了。
”
裴泊舟有些受不了父亲这幅模样,他看刘建民已经回答了,就转身离开准备去餐厅端饭,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鬼使神差的原因,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又看了一眼父亲的卧室门。
卧室的门关得很?紧,让裴泊舟联想到了一张紧闭着的嘴,下一刻,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传来了一个枯槁的声音。
“马上来了。
”
在此之前,刘建民已经跟裴泊舟说过一次这话了,他为什么还要?打开门对着空荡荡的门外再说一次。
裴泊舟当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他还安慰自己,可能是父亲怕他着急,所以又回答了一次。
他没马上走,站在原
地仔细观察着父亲卧室的门,不一会?儿,门又“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熟悉的声音带着某种可怖的阴冷传了过来。
“马上来了。
”
“马上来了。
”
“马上来了。
”
......
同样的场景在裴泊舟面前重复了好几遍,他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吓坏了,他的理智告诉他父亲可能是又犯病了,但是在他心底,他能明显感觉到一些不太正常的、怪异的气氛,在空气里弥漫。
场景还是不断在他面前重复着,像是一个循规蹈矩的机械仪器,父亲干裂的声音中也透出了一份奇异的僵硬。
那一瞬间,屋子里的温度仿佛都变低了,仿佛有某种极为诡异的东西藏在暗中,窥探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