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会让四叔不开心。
她不想让四叔不开心。
“我看看。
”
赵长璟坐到床边的圆凳上,找了一会没找见,问她,“你的帕子呢?”
顾姣还有些不明白他说的看看是什么,手已经先一步把自己放在枕头底下的帕子递过去了,直到听四叔又说了句“伸手”,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四叔还会诊脉?”
赵长璟轻轻嗯了一声,“以前跟人学过一些皮毛。
”
他没多说,只是看着顾姣望向他时怔怔的目光,又看着她说了一句,“手。
”
“啊……”
顾姣回过神,虽然满心惊讶,但还是立刻把手伸了过去。
柔软的帕子覆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即使隔着一层薄纱,可男人温热且有力的手指放下来的那刹那,顾姣还是立刻感觉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
她在感觉到四叔的手指时,没忍住,手指轻轻动了动,有点想缩回,但才一动,便发觉四叔掀起眼帘朝她看了过来。
“怎么了?”有着深邃凤眸的男人低声问她,似有不解。
顾姣也不解,她不解自己是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诊脉,但换成是四叔,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感觉……
“……没什么。
”
怕影响四叔,她摇了摇头,想把那股子奇怪的思绪赶出去,她重新靠回到了床上,乖乖由人诊脉,目光却不自觉地朝四叔那边看去。
虽然四叔说只是会一点皮毛,但从他的手势来看,顾姣能感觉出四叔肯定不是只会一点点。
有些惊讶,没想到四叔居然还会诊脉,这世上还有他不会的东西吗?
弄琴已经把烛火点起来了,但窗外的天也还没有完全落幕。
窗在她的斜对面,此刻晚霞就如一块偌大的绮丽的布匹罩在四叔的身后,流光溢彩,煞是艳丽。
这不是顾姣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但还是头一回她这样认真仔细地观察他,四叔的背很直,像他院子里种着的那些青竹,即使寒冬覆雪也不会被压弯一分,四叔的肩很宽,给人一种可靠的安全感,明明平时远远看着的时候觉得四叔挺清癯的,没想到离近后又是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