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这么严重?”
曹婆婆笑了笑,没搭理他的话,只跟顾姣说,“修和在我们这待的时间不长,可认识他的人没有一个说他不好的,那阵子私塾没先生,他一个人从早忙到晚,谁家来了信,或是要写家信也都是请他帮忙,你也看出来了,我们这的人要么老,要么小,大部分人都不认字,我家孙女也多亏了修和才能找到一户好人家。
”
回想了下记忆中那个小女孩,赵长璟问,“她嫁人了?”
“去年嫁的,多亏你那会把她带到私塾教她读书写字,又给她买了笔墨纸砚,这些年她听你的话一直没断掉,”说起自己的孙女,老人笑容愈深,“男方家是做小生意的,在隔壁县,看中的就是溪儿认字会算账,上个月回来跟我说,现在家里的钥匙都是她在保管。
”
赵长璟对此倒是没多说什么,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她有如今的造化,靠得是她自己的努力,不是别人,看着身边少女目光灼灼看着他,像是又知道了他什么秘密一般,他方才抿唇笑了下,垂落在身侧的那只手微微抬起,揉了揉她的头,而后看着老人说,“劳烦您替我多准备些。
”
“给你师母拿过去吧?”
“嗯,”赵长璟颌首,“她今日去私塾了,我正好也过去看看。
”
“唉,你师母这些年也不容易,”曹婆婆一边炸肉饼一边叹气,“之前请的私塾先生,一个离开了,一个病了,现在就她侄孙帮忙看着,但阿淮肯定也是要出去的,地方小就是这样,留不住人,也不知道以后这些孩子该怎么办。
”
“我之前看阿淮他爹都在劝你师母别开了,你师父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肯定也是不希望她这么辛苦的。
但你师母舍不得,我上回和她聊过,她说这是她爹留下来的产业,从她爹到现在,一共开了五十多年了,当初她爹开这间私塾就是想多送些章丘的学生出去,她不能让这件事这个信念在她手里断掉,也是,现在这些小孩还能在私塾上上学认认字,真要是私塾开不下去,这些孩子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让他们都跟我们一样做睁眼瞎吗?”
肉饼一点点在油锅里膨胀,噼里啪啦的,老人的目光却渐渐变得虚无起来,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轻,“可你师母又还能撑多久,上回我去给她送吃的,她躺在床上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你师父就在旁边一边给她施针,一边红着眼睛说她犟。
”
她摇摇头,想笑,又实在笑不出来,脸上泛开一抹难过,“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保不准过阵子就不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