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璟进京这天,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分别派了人过来,三司会审一般都是处理极其严重的案件,也怕单方面处置不够有公信,所以每次碰到重大的案子,三司都会各自派人过来处理。
他们直接带走了其余党羽。
至于宁王,则被人带进了天牢,这也是担心宁王其余党羽过来劫囚。
人都带走了。
赵长璟却没回家,让陈洵回家报平安后,他则去了皇宫。
他既是内阁首辅、太子太傅,也是天子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自然不需要像其余官员那样听旨宣召,这次宗裕没在文晖殿召见他,而是直接让他去了寝宫。
他这阵子头疾发作,本就不舒坦,早朝还要听朝臣吵闹,实在不得安生。
元宝领他过去的时候,边走边说,“陛下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皇后娘娘看着的时候才好些。
”
赵长璟知道宗裕重情,也猜到会如此,他没说话,一路走进寝宫,才迈进门就闻到里面传来浓郁的药味,脚步一顿,里面就传了声音过来,“怎么在外头站着不动了。
”
循声看去就看到宗裕坐在窗边。
较起那时分别,他看着也清癯了不少,脸上有藏不住的苍白病态,温和的笑容倒是依旧,手里捏着一颗棋子,面前棋盘已有半局未分胜负的棋面。
赵长璟抬脚进去,边走边说,“病成这样不好好躺着,起来下棋?”
“躺久了起来松动松动。
”宗裕说完又笑,“正好,过来陪我下一局。
”
赵长璟坐在他对面,闻言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轻飘飘的三个字,没带什么情绪,却让宗裕在回过神后笑着低骂一声,“我上次跟你去沈记吃饭,听沈从云骂你不是东西还觉得他这话有些过了,现在看来,他说的没错,赵修和你真不是东西,我好歹是个病人,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赵长璟握着茶盏喝了一口,“我以为你应该很多年前就有这个认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