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脸上,张锐艰难地抬起头,他的黑眼睛萎靡不振,透出痛苦。
张锐身体被紧紧缠住,几乎动弹不得,发烧的热度与外界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迅速被寒风带走,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他的头昏昏沉沉,胃里翻滚着恶心的感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挤压着,想要呕吐,但吐不出来。
“我……我忍住……”他回应殷明和云楼,但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告诉自己要忍耐住才行。
他其实特别难受。
他咬紧牙关,眼神迷离地看向远处,他想努力找到殷明和云楼,可他不知道殷明和云楼躲在哪里。
这个林子好黑,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被丢在黑暗里。
好像所有人都不要他了。
"再忍忍,你很重要。
"他听不清这句话是云楼说的还是殷明说的。
张锐昏昏沉沉想着,忍着,他要忍着才好。
别下雨就好了,要是再下雨,他真不一定撑的下去。
“我……可以,没事。
”他声音沙哑,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火,但他并没有求殷明放他下来。
张锐有时候会厌恶自己的软弱。
他一开始热情昂扬,雄心壮志,告诉自己说不管有什么困难他都可以忍耐住,可这时候真难受起来,他却忍得有点想哭。
他以前也没有这么爱哭。
可自从来到这里,泪失禁一样,张锐瞧不起这样软弱的自己。
孤儿院的陈院长以前告诉过他,生活已经很艰难,所以更要坚强,越软弱就越要受苦,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凡事都要靠自己。
张锐其实很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他只是一个为殷明捕捉那只毕方鸟的工具,殷明虽然有时候看他撑不住了会同他说些话让他不那么难受,但即便如此,张锐也明白,殷明不太瞧得上他,殷明从未掩饰过他对自己的轻视。